从家里溜了去。

    他在街上浑浑噩噩地往餐厅的方向走。

    在这里，谢兰生用了600毫米的摄影镜。大白天的北京街熙熙攘攘闹闹，才宽走在人群当中，可背景全被虚化了。才宽穿着红羽绒服，而周围的人面目模糊，没有一个是清晰的，只是跟在才宽后上上起起伏伏，这象征着，才宽此刻无比孤独，周围的人像一片海，而茫茫的人海当中，才宽就是一座孤岛。

    才宽走国餐厅，李芳芳已经到了。

    她问才宽，可不可以跟学校说他们是恋人，这样，等过几天毕业分她就非常可能留京。90年代后，政府不再反对恋，甚至鼓励恋，如果他们上结婚李芳芳就可能留京。李芳芳她来自山里，她不想回，她想留京，她说要给全家争脸。

    这个创意是谢兰生毕业时的亲经历。当时，他们班的某女同学故作暧昧莫测，还跟学校说希望能跟男朋友分在一起，结果最后也被分到湖南去了，她梦都没有想过谢兰生会主动要求去小厂，只为了能上片（第2章 ）。

    李芳芳本可以威胁，但她不愿那样去，最后搞到鱼死网破对他们谁都不好看。

    才宽听到这个要求，在一刹那心中一动。

    他说：“如果咱们没有结婚……对师弟师妹特别不好，学校可能就此觉得大家都是骗分的。”他说了昨晚的事，问能不能真结两年，一人一屋互不扰，他还可以不要房租。

    才宽说完有些后悔，让李芳芳不要在意，但才宽也同时表示自己不想帮骗指标，这样风险太大了。

    没有想到，想了想后，李芳芳竟答应他了，愿用“结婚”来换，一是为了北京，二是为了给家寄钱，显示自己过的很好。

    在这年份，“离婚”不算太新鲜了。1900年有80万对，1995年有105.6万对，1990年有0.69‰，1995年有0.88‰，北京还要多了。

    于是他们开始商量。

    谢兰生很注意细节。在这一场里，才宽还有李芳芳是一同坐在窗前的，然而他们后的窗是常见的对开式的，窗中间的那铁框正好竖在他们中间，把两个人一分为二。画面前景的筷筒同样分成两个分，木筷向两边倒着，预示他们虽要结婚然而分属两个世界，中间有着大隔阂。

    对于连续的正反打谢兰生也了安排。他让祁勇小心拍摄，在摄影机拍才宽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李芳芳，在拍李芳芳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才宽，这对“夫妻”虽在说话然而每个都是孤独的。

    柳摇变得愈发戏。谢兰生知，在《圆满》中，李芳芳的两个男人各似李贤的一半——才宽是为父母之言跟她结婚的前一半，“男友”则是不她却与她x的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