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裴云舒挥一挥袖，桌上的这些布条就被送到小童面前，“那就拿去扔了。”

    小童不舍得，“师兄，里面有好多料珍惜的发带，你看这条，还是东海鲛人手织的发带，火都不燃呢。”

    “那就给你了，”裴云舒，“去吧。”

    小童还想说话，门却被关上了。

    他抱着满怀的发条，觉得师兄今日实在是奇怪，好像、好像整个人都冷来了一般。

    天边已是残时分，屋光线黯淡，裴云舒将储袋的东西一个个整理好，解开发带时，看着这白布条又了神，最后也不知怎么的，走到屏风之后，解开外衫，脱去亵，可低一看，肤上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披上了衣服，从屏风后走了来。

    裴云舒倒了杯凉茶喝了，喝完之后却坐在桌边发着呆，好似心中都空了一块，也无事能了。

    杯中茶叶上浮又沉落，裴云舒垂眸，就去看茶叶的起起伏伏。

    *

    镜中倒映的正是裴云舒的面容。

    他未束发，黑发披在肩侧，更衬得脸白如玉，睫垂落，那视线好似也在透过镜望着他人一般。

    格外专注，专注得有神。

    无忘尊者看着镜，他心中波澜甚大，镜也跟着抖了一抖，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无忘尊者静静沉默一会，闭，念起了清心咒。

    他足足念了一个时辰，觉得心已经稳固，才正正神，挥袖招了镜。

    心已无波澜，应当不会再有起伏。

    可镜一，就映了裴云舒正打算脱衣沐浴的画面。

    镜猛得一颤，这次连收回都没来得及，就化成了普通的，重重洒落在了地上。

    无忘尊者闭上睛，耳尖微红，却痛苦地弓起了背。

    *

    裴云舒：“谁。”

    青越剑从池边一跃而起，蠢蠢动地半截利剑。

    利剑闪着青光，可周围却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