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里，只有西炎与我们不接壤。所以，对西门氏只需好即可。我这次去跟西门鸿彦略有涉，瞧他懦弱，起不了太大风浪。而楚国虽弱，却仍保有帝尊。我们若轻取之，其余几国便知我意，就给了他们联手的借。所以，楚国也不能先攻。剩的，南溟北辰，南溟弱而北辰，先攻哪一国皆有利弊，须看当时形势，再斟酌一个万全之策。”

    东方平频频。偏瞧见低闷声不语的咎，搁了筷，似笑非笑：

    “皇侄对此有何见解啊？”

    咎手中的筷一。

    “王兄运筹帷幄，咎自是追随。我东桤日后盛，全赖王兄英才。”

    “嘁——，我不要听这些冠冕之辞！说些有用的来！”东方平言语里带了不快来。

    咎自脖，有一丝凉气冒来。

    “咎儿别害怕，慢慢跟你皇伯说。”倒是祁皇后慈祥，见了自己儿贤明，心喜，再看单弱的侄儿，就有几分怜惜。

    “是，皇后娘娘。”咎略欠欠，又转向皇帝。

    “咎以为，我东桤若图霸业，尚有一事须解决。”

    “何事啊？”

    “朝中无将。”

    东方平猛然抬起帘，一光，在东方咎的脸上划过。哲太也若有所思的看过来，咎面平静，并无异常。

    “继续说。”

    “我东桤百万雄兵在握，横扫千军，无所匹敌。全赖窦元帅军法严明，训教有方。但是窦元帅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即便老当益壮，终有不支之时。而扫天则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近年我东桤少战事，军中年轻将领们皆在窦元帅雄威之，不得施展，少经历练。若打起仗来，恐怕难当一面。”

    “那么——”东方平在不知不觉中，似是被引话里去，自接到，“皇侄认为，该如何应对？”

    “窦元帅是明理之人，皇伯把理与他讲清楚，兵权分散，给其余将军机会。并且，重提年轻将领，为我大业久打算。”咎一气说完，便住了，等着皇帝的反应。

    东方平终于拈了几髭须微了几。咎瞧着似无不悦，方暗地舒了一气。

    一只明虾被放面前的碗里。咎一抬，碰上东方琳琅的浅浅笑意，

    “要凉了，快些吃吧。”

    “谢谢皇姊。”

    当东方咎回到齐王府，卸一路征尘，与东方泰请安过后，着贴太监小路送了房。闭了门，脱去衫袍，浸铜环箍成的木桶里。

    手上，竟又是那个朴的泥哨。细细把玩，些清去，凑在嘴边，“瞿瞿”的音。想起那个半清冷半温柔的眸，笑容，从嘴角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