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声哭起来。

    咎无奈的抄起本书挡住睛，不去看他泪鼻涕横的娃娃脸。正在此时，上房里来人传饭了。咎连忙起去，

    “快些跟来，不等你了。”

    小路连忙一边拿袖揩脸，一边跑着跟上去。

    偌大一张紫檀嵌银的圆桌，佳肴齐备，经年的女儿红透的酒香。却只有正位上东方泰一人独坐。地丫环站了一排，捧着手巾盥盆等。

    掀帘来的咎看见了，想到此后三年，恐怕都要是父亲一个人吃饭了，心里才泛些酸楚上来。

    “爹。”

    “快坐吧，菜都要凉了。”

    等咎洗了手，在旁坐了。齐王吩咐一声，人们便都退了去。咎心里明白，是有些话要待了。所以不急着举筷，静候着父亲的文。

    “咎儿，你可是真心愿去卢兴堡？”

    “既然是皇伯的旨意，孩儿自是遵从。何况卢兴堡地要，也是兵家重地。咎此去，是定要学些本事回来的。”

    “可那里毕竟不若帝都。营盘地方，自有诸多不便，倘若不慎——”

    “爹，孩儿在皇伯底都瞒天过海了这么多年，何况远隔千里的北疆。孩儿知个中厉害，事关我齐王府上的存亡，当然会小心。爹不必忧虑了。”

    东方泰望着咎的稚脸庞，心疼、担忧、不舍堆在面上，愈显憔悴。

    “若不是生在我这帝王家，又何来这些纷扰。”

    “爹，这既是我命，我便认命。又何况，这荣华富贵，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不费灰之力便得着，也算是回报了。”

    “你果真打算去演习兵法，日后个将军王爷？”

    “爹不就是这样？我当然也是此志向。”

    “可是爹有今日，你也看到了。”

    “王兄不会似皇伯狠心的。说起来，爹说过当年与皇伯也是厚密的，是为了什么事，才致今日？难真是因为爹战功显赫，皇伯怕你坐了他的位？”

    东方泰见问，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又在咎的盅里满上，放酒壶，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