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答了一声“是。”便开始斟茶。

    自来都是人这些使，咎也习惯茶来伸手，这番换了他亲自来，不免笨手笨脚。一个不小心的茶汤溅了手上，的他一缩手，里冒“嘶”的吃痛声。天曦却看了端倪：一个跑堂役使的店小二，怎的手上这般细？而且无名指侧关节竟有一层薄茧，这应是常持笔的人才能有的。抬望他脸上看，咎虽然低了，也瞧见了鬓边耳后修的极为致的发际，分明是王公贵胄的标志。遂低声喝问：

    “你是什么人？”

    灵儿见问，更是到咎前来，“你是谁？”

    咎见瞒不去，也并未打算久瞒，便抬起来，挂一个和熙的笑容，“天曦公主好久不见。不知别来可曾无恙？”

    楚天曦猛一见咎的真面目，竟愣在了当场。咎并不言，笑眯眯等着她慢慢辨认。

    “东方咎！”天曦几乎未经思考就叫了这个名字，随后发觉自己失态，脸上泛起了一层红。

    反倒是咎也愣了。天曦叫他名字的那一刻，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把面前这个人带回东桤去，永远留在边才好。

    二人一时僵住，一边的灵儿眨着圆溜溜的睛，对着咎的脸细细看了一番，

    “唉呀！你果然是那个东桤国的小世啊！亏我们公主记了你两年，得还不赖么！”

    咎回过神，伸手摘上的帽，略拱了拱手，“七公主居然还记得我，有幸有幸！”心为灵儿刚才那句话窃喜不已。而天曦却更加羞窘，狠狠地瞪了一自己的女。一时无话可应，只好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浅抿了一，借此平顺一半惊半喜半窘半疑的心神，慢慢恢复了清冷的神。

    咎也趁此脱去外面的短褂，整了整袍角，一潇洒的衣装果然便不一样，灵儿上打量着他，一脸惊喜之。

    “七公主还去忘忧山习武么？怎的不在中？”咎见天曦不开，抖折扇，神态自然的问。

    天曦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吩咐灵儿，“还不请东方公上座？只呆在那里神些什么？”

    灵儿回过神来，忙让自己的位，咎稍谦让一番，也就坐了。这正面对了天曦公主，看得愈发清楚，心里竟是不自觉地喜异常。

    在那北疆凛砺之地，无论男女，皆是壮黑红的形貌，举止行动间也是蛮野豪放居多。咎看惯了那般的质朴犷，再见面前的天曦仙般的细致温柔，忍不住生些亲近之意。

    灵儿懂事的给二人把茶重新斟过，乖巧的立在天曦后，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咎。天曦等面如常，便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