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毒杀，听上去无非是豪门大族争夺家产。

    “二房里的太太，也就是先夫的弟媳产后，测是天灵――”

    他们早就看大房的病秧不顺，得后，很快查穆晴的份有异，才知她竟然是个半妖，只觉得如有天助，顿时起了杀人嫁祸之心。

    半妖只是一个份，本不该再有其他的义。

    然而，当她在夫君灵堂上被揭血统，顿时千夫所指，人人都认为妖族血腥残暴，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她是个妖怪，就定然是她谋杀了亲夫，不会再有第二可能。

    何其荒谬。

    那时穆晴讽刺地想着，这世果真令人寒心。

    “你知么，我母亲商贾富之家，自小养在闺，生纯善，年少时行遭遇歹人，外祖父母相继亡，唯独剩她一个时，被路过的好心人相救，那人趁机与她相识，后来更是许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海誓山盟，天真烂漫的少女就此倾了一颗芳心。”

    那位好心人自三修真世家，家族有传承功法，却已经数代无人筑基，本已没落。

    “母亲带着大笔钱财嫁了过去，那年轻的家主以千金购得灵药，果然筑基。”

    穆晴平静地说，“不久后，他就迎娶了表妹为平妻，那女人过门时已经临产。”

    韩曜听得明白，知那位家主和表妹恐怕早就暗通曲款，娶了五师的母亲，必然也只是为了钱财。

    “母亲伤心不已，本想偷偷离开，却恰巧救了我生父，家主负她在先，她恨毒了他们一家，于是暗中拜堂，又生了我，那时我父亲的伤好了些，我却被测天灵。”

    家主狂喜不已，又生怕事，脆派了许多线，又谴人来教女儿礼仪技艺。

    穆晴那时还是个小姑娘，有另一个名字，老师们严肃又苛刻，对她要求甚，因此她每日都很忙。

    偶尔有闲暇时，她从冷冷清清的院里经过，四草木颓败凋零，冬日里河凝冰，枯枝漫天飞舞。

    母亲坐在亭中抱着那只狸猫。

    他白的缠绕着褐鱼骨斑纹，后拖着两条茸茸的大尾，整只猫在女人膝窝成一个蓬松的团，懒洋洋地半闭着睛。

    穆晴凑过去时，母亲正悉心地给他梳，一边梳一边小声说话，说些幼时的趣事。

    有时还会说待他伤全然愈合，再不惧那些修士，就一同离开这里，去大荒也好，别也罢。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伸手，谁料那只猫竟睁开了。

    ――琥珀绿的虹，黑竖的瞳仁，神竟有些错觉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