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比起白日不遑多让。

    苏旭一直跑到城门，翩然跃起飞上城墙。

    韩曜形未停，轻轻松松地垂直于地面的墙上狂奔，眨间也站到了她边。

    苏旭在影中显形，举目四望。

    城中屋舍矗立，官寮私馆鳞次栉比、湖上画舫乐声飘摇，一片纸醉金迷之象。

    她侧过，一旁的少年沉默伫立在原地，星星灯光宛如金河，映幽邃黑眸中。

    “你是怎么到的？”

    半晌，韩曜也偏过看着她，神专注又燃烧着几分狂。

    苏旭实在不知他询问的是什么，“些？”

    少年抿了抿线条削薄的双，“你——你在客栈里是如何瞬间杀光了他们？”

    苏旭不动声地看着他。

    “还有，”韩曜又纠结地：“你是不是刚才一直藏在那个厢房里，我一开始就觉那里面有人，灵压还有些熟悉，只是又不确定，你是如何隐去形的？”

    苏旭：“等等。”

    现在到她吃惊了：“六夫人说话那会儿你也在？！那孙仙君是你装的？！”

    若是韩曜也隐藏在房间里，那他必定知如何隐去形，也不必询问自己。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光明正大现在那里，那就只能是伪装成其中某一个人。

    那个衣服破损满脸沉的孙仙君，是除了李二之外，唯一一个参与此次行动并存活之人——当然，本人恐怕已经死透了。

    “没错，他死了。”

    韩曜承认了，旋又摊开手，“你可能不信，这其实是我第一次有意杀人，虽说一次就宰了四个。”

    苏旭挑眉，“怎么，你还有什么梦中杀人的嗜好，曾经无意杀过谁？”

    “那倒也不是，”少年摇了摇，“我小时候，村里有些小孩很讨厌，你可能不知——”

    “相信我，我极清楚某些孩会有多么讨厌，兴许比大人还要恶心。”

    苏旭扯了扯嘴角，“好了，继续。”

    “好吧，你可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