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这里？

    我还要什么？

    在那些纷繁杂的记忆、闪回斑驳的画面之中——

    红裙少女的影依稀浮现来。

    她伫立在的悬崖之上，艳丽的裙摆在风中飞扬。

    漫天冰霜霰雪卷而来，横亘在他们当中，模糊了那双泛着金辉的眸。

    是苏旭。

    是那个人将他推了来。

    他记不太清她最后一刻的表，似乎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也似乎有些报复的快意掺杂其中。

    这一瞬间，韩曜想起了自己是谁，自己因何而落这般境。

    她或许早就想甩掉他。

    她比他阅历丰富，也比他成熟且，她也许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意。

    ——当然，他自己都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

    然后画面一转，风雪飘摇的废墟里，变成红裙少女满面微笑地坐在栏杆上，妖龙亲昵地俯捧起她的赤足。

    他们之间仿佛有某灵犀和默契，就如同焦岩城夜市上的那个男人。

    两人执手相望而笑时，她的睛倒映着盈盈灯火，带着温柔似的愫。

    为什么呢。

    自己就只能沦为她想要甩掉的负担，无论他了什么努力。

    他最初万仙宗也并无选择，若是不与廖老鬼虚与委蛇，那母亲兴许也会失去命。

    后来了桃源峰，他也曾许多惹人怀疑的破绽，因为他想在她脸上看到那讶然的绪，或者至少能让她与自己多说几句。

    再后来他意识到，苏旭对别人都不会那样抗拒，她兴许是嫉妒他，兴许是怀疑他，无论如何对他有所不同——贬义的那。

    她和她的师弟师妹们之间则不然，他们有着某更加刻的。

    比起韩曜在执事堂见过的那些同门好友，他们彼此间似乎有更多的信任和默契——

    那些人曾经前往碧海阁拜见谢无涯。

    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从他上划过，看似神带笑，底却有着冷酷的审视，还有一发自心的敌视之意。

    那是因为苏旭不喜他么？

    还是因为他们也对他有所疑心？

    但这也没关系，毕竟他们都相识已久。

    和谢无涯易，他其实也别无选择。

    最初他以为自己不需要付什么，只是一把剑——虽然对他而言并没什么用，然后他才知，他还要付一别的什么，那兴许不是很重要，却恰恰是他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