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难不是陛求我留的么。”

    被提到的另一个族不满地轻哼一声，姿轻盈地跃栏杆，伸手拉住被她指教过的晚辈，“本来还想告诉你万仙宗发生了件有趣的事，现在算了吧。”

    她展颜一笑，神灵动狡黠，还有憨可的意思，依稀『』几分曾经那个乡姑娘的影。

    苏旭一脸无所谓，“难你不说我就不会掐算或是用显象之术了？”

    不多时，她又回到了众妖聚集的正殿里。

    大家看到沈翠儿也不奇怪。

    纵然一时瞧不这是什么族，也都习惯了妖皇陛边经常莫名多一些人，还是灵压劲的手。

    几个师弟师妹率先目『』关切地打量她。

    他们都知她和父亲关系极好，而且是极重之人，然而苏前辈早早去了，如今离火王也破碎虚空——

    不过，苏旭似乎也不怎么忧伤失落。

    大家心里松了气。

    另一边，亲缘淡薄的土生土的妖族们，大多没有这些个考虑，此时七嘴八地向她汇报起大荒诸事。

    九重殿才是正式谒见之地，寝中来往的大多是熟人，坐席排列随意，殿也并无耸阶梯玉座。

    苏旭倚在寒玉雕琢、铺满柔『』的榻上，鸦黑云鬓逶迤散落，绯红裙摆铺开如晚间染的一片云霞。

    她一手撑在脸侧，凝神听着人们接二连三的话语。

    那玉榻两侧置了两株的红『』树，『』泽艳红如泣血，枝叶蕃盛、片片雕琢细，细看竟是两座瑰丽的红珊瑚。

    苏旭坐在树，在枝投落的影中，望着殿中那些熟悉无比的人。

    师弟师妹们坐在一侧，他们如今皆有了领地，各个都是名声显赫的大妖，再不需要遮遮掩掩，莫名其妙输掉比试，只是害怕暴『』半妖血统。

    另一边是皆是妖族，那些大妖们来自大荒各，有些曾经是生死搏杀的敌人，有些曾是仅听过彼此名号的陌生人，如今也都能端着杯枪剑互相讽刺。

    他们说起那些争端的氏族，又说起各境更迭的城主山主，还说起如今有多少新晋的大妖，想要拜见妖皇陛——原因大多只有一个，他们崇拜着后者有的能镇压古的力量，愿意成为她的幕之宾。

    苏旭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