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落在他的耳畔一般清晰。

    很浅, 很柔，熟睡的孟祁安不太/安稳，却算得上安静。

    庄南海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遍, 孟祁安温的呼似乎还落在他肩上，靠近的温度、清晰的心……还有那日惊鸿一瞥，漉漉的，光好的肌肤……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主人, 是有什么异常么？”陆知雪鲜少看到庄南海这样不安的模样，轻声问。

    有。

    他心如雷，燥难忍。

    “无妨。”他用被遮住某异常，沉声：“黑芽, 浣云那力量……你可还能知到？”

    黑芽摇了摇：“没有, 主人。不知为何，自从浣云以后，那力量就消失了。”

    “你觉得，它离开了么？”

    “我觉得它被人藏起来了。”黑芽笃定：“若是离开, 它不该消失的那样突兀。”

    夜将少年人的廓勾勒得十分模糊。庄南海看着孟祁安熟睡的脸, 那燥慢慢化为安定, 和一丝淡淡的满足。

    好似就这样看着他，便拥有了所有。

    ·

    隔天，孟祁安就换了一张脸，同庄南海一齐去凌云峰装药童了。

    辛执事还没来, 前来参加选的弟并不少，打看过去少说有百十来个。他们多半都有相熟的同伴，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小声说话。

    “欸？你们两个看着面生啊，你们是新来的么？”有人在他们边看了好几，问。

    “是。”孟祁安答。

    他在庄南海的帮助换了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面容，瞳很浅，和之前眉墨重彩的样全然不同。

    那人倒像是个自来熟，竟直接在他们侧停了，笑呵呵：“你们是通过药童选，还是经人举荐来的啊？我来浣云两年了，还在这凌云峰上熬着呢，哎，暗无天日啊……”

    孟祁安份都还未定，只能随敷衍：“药童选。”

    “哎呀，你也是药童选的啊，当时是哪位执事主持的选赛啊？你们当时考的是什么？你朋友呢？”

    这人话怎那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