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仿佛是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神先是茫然了一会，随即脸上现了一近乎癫狂的喜意来，他仰着哈哈大笑，连连称快：“好啊！好啊！苍天有啊！也让你尝尝这痛失所的滋味，让你让你尝尝本座这七百多年来遭受的折磨！”

    “如今我还有些修为，便都传与你了。”

    “记着，要争……不要等。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

    “她投生了个好人家，又嫁了个好夫婿，如今儿孙绕膝，过得很好。”

    “其实这个答案，叶大哥这样的聪明人早该想到了，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他虽在笑，底却寻不着一笑意，只是机械的扯着嘴角。

    鼎宵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说叶笑，又似乎是在说另一个人。

    “……你是我收的最后一个徒儿，为师却未曾好好照顾过你。你多次危难，为师亦未能尽到师尊的义务，所幸二十五年前我算到你会有这破魂散的一劫，留了一块吞火灵玉。如今看到你能顺利重修，也算了却为师心里一愧意。”

    “紫平反倒替我挡雷劫，死消、神散魂灭了。”

    鼎宵却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他只是居零的看着叶笑，面无表，一言不发。

    叶笑冷冷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叶笑怒：“你放！她的家就在我边，她要回到哪里去？”

    鼎宵淡淡：“叶大哥还是醒醒吧，不要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我，没有紫霄派，阿沅也不会留在你边，她会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师兄妹几人纷纷眶泛红，却一言不发，俱都跪去，叩行了一个大礼。

    “这些年你们得很好。”鼎宵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些许和叶笑说话时不曾有的笑意，“为师都看在里。”

    “阿沅早已重回，投胎为人。我在凡间游历时，恰好遇到了这一世的她。”

    路决凌握着枯寒

    “你为何非要恢复这幅少年模样，难以为这样就能唤回阿沅的灵魂了吗？”

    “何必自欺欺人。”

    鼎宵似乎终于说完了，他并没有搭理已经呆呆愣在原地的叶笑，而是转过，目光在静珩、太玄、孤石、乘玉、和路决凌上一一扫过。

    “你一定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你不是自命不凡吗？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是什么心澄明、无无求的正魁首吗？你也没想到吧？没想到你堂堂鼎宵尊主，也会落得这么个苟延残、孤魂野鬼的场。这就是你的报应，鼎宵！你害死了阿沅！这就是你的报应。”

不曾死消、神散魂灭。”

    “倘若这真是天的惩罚，我倒宁愿……自己曾经如师弟所愿，对他真的动过，至少这样，魂飞魄散的好歹不会是替我去死的师弟。”

    鼎宵的却好像在慢慢变得透明而浅淡起来，形大面目苍白的男人无悲无喜的看着那个疯狂怒吼的褐衣少年，看似平淡无波的语气里隐约带着一分讥诮。

    “你虽然唆使柳家的人偷了北海辜家的无极经，然而这么多年了，你多次结阵唤魂，却从来没有阿沅的音讯，你知为什么吗？”

    鼎宵缓缓摇了摇，似乎有些无奈，最后又停在了正看着他的玄衣少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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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该死之人，却代替师弟活了来。”

    叶笑突然一僵。

    鼎宵低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