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睛该坏了。”

    唐宋眨了眨睛，掉一串泪来，这才拿起手中的纸掉脸上的泪。

    梁修文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好了。”

    唐宋呆滞着动了两，突然压抑不住地哭了，她心里很痛，断断续续地说着：“怎么办啊……我们小舟，他以后怎么办啊？”

    “他才十八岁啊，修文，你说他是不是一时间想岔了，是不是咱小舟叛逆期到了？”

    梁修文没接她的话，只是沉默着，轻抚她的背。

    “他以后，以后怎么办？”

    “要是被人骂了怎么办？以后别人怎么看他，受欺负了怎么办？我听说、听说他们那个……很，我害怕，我多怕啊！”

    “我闭上睛就是他被人害了，得病了，跑来找我，喊我，‘唐妈妈我好害怕！’、‘唐妈妈救救我’！”

    “我帮不了他，我要怎么帮他。”

    “修文，怎么，怎么就喜男孩了，喜男孩多苦啊，多苦啊…………”

    梁修文把唐宋抱住，轻拍她的背：“没事啊，这不是还有咱俩儿吗？没事儿，多大事，喜男孩……”他说着说着便觉得中发涩，顿了一，“……那喜男孩，咱家就多了一个儿，一样一样的啊，没差没差……”

    他都忘记了自己当时发现梁舟喜男生的时候，心里翻江倒海，到底是愤怒，还是失望，还是伤心。

    梁舟写在草稿纸上的那个名字，那个男生他见过，个儿，得还行，其余的，他记不住了，或者是不想记住。

    再后来梁修文发现梁舟嘴上和脸上的痕迹，那晚上他几乎没睡觉，半夜爬起来，着烟，在客厅不停地打转，拿着手机搜索那些他活到这个年从没接过的名词。搜索记录五六十条，烟燃到了滤嘴，他灭一支，又燃一支。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起洗了把脸，就上班去了。

    梁修文觉得那段时间他的心无比的苍老，他受到一无力，对他自己的，对梁舟的。

    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反反复复地想。

    梁修文翻他们衣柜里的一个盒，他找到了以前梁舟的病历，还有接收心理疏导时医生的电话。

    他去了三四次，了一支烟，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宋。

    他和唐宋一起看了些专业书籍，一起去听了讲座，理智明白，心里那坎，他不知他们要多少时间跨过去。

    那条路太难太难，梁舟要怎么办，他要怎么走，他才刚成年，他真的好准备了吗？

    梁修文想，他和唐宋是梁舟的父母，就是要帮他遮风挡雨，为他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