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像一个个黑小虫爬满了他的耳蜗，它们是可以被看到的，但是他却像是失聪了一样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

    慢慢的，那黑的如同蝌蚪一样的文字慢慢爬到了他的意识里。

    钻了他的大脑。

    他全都被那玩意爬满了。

    他非常恍惚，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虚无。

    他看见那团漂浮在黑空间的黑泡沫也被钻了无数细密的黑文字。

    那黑小虫钻那团泡沫的时候，他到了一阵极为激烈的疼痛。

    但他早已习惯的疼痛，就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虚无中凝视着他，凝视着那个痛苦的自己。

    他有着血红的睛，他在微笑。

    林语的意识沉得很很。

    迷糊中他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

    “走前，给我一个拥抱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林语觉到一躯壳贴在了自己的上，他甚至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亲了一。

    林语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却无法脱离这意识的引力。

    “亲的。再见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他们都杀死，然后独占……一切。”

    那声音慢慢沉浸了去。

    意识中那团黑泡沫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慢慢就要填满整个空间，将一切都渲染成黑。

    这时，林语去猛地被人从那玄妙的意识中了来。

    “你真的要变成那怪吗？”

    林语对上了一双灰睛。

    白栩在他面前，手上拿着从他上抢来的透明试——神明的基因。

    林语皱了皱梅，他伸手便要去拿那试。

    白栩却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一旦迈来，就再也没有了回的路。”

    林语此刻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沉浸在那意识领域的妙中还没有完全回过神，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古怪飘渺。

    他睁开了睛，睛是血红的颜，他看着白栩忽然笑了一。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选择。”

    “还是说，你也想要——它？”

    林语指了指白栩手上的试。

    白栩愣了一。

    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看着此刻林语的模样，他却忽然生不反叛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