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何休动过无数次放弃的念，但没有一次真正付诸行动，甚至还推掉了其他的预约。唐岑的过去对何休而言不再仅仅是唐家和警方的委托，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即便这严重违背了他的职业守。

    坐在办公室的椅上，何休合上仰对着天板，中反复喃喃着：“唐岑……唐岑……”

    “嗡嗡——”何休放在大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何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一个未标记的号码。何休皱了皱眉，本想挂断又看那号码有些熟，犹豫了两秒后还是接了起来：“喂。”

    “何医生，唐……唐先生要见您。”电话那端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焦急又有些欣喜，还带着气的杂音。

    何休一边拿起大衣往上披，一边应着：“好的我知了，我上过去。”

    “唐先生……”电话那端的女人还要说些什么，何休匆忙间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唐先生……唐钤？何休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未说完的话，脚步顿了顿，随后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在助手诧异的目光中小跑着离开了工作室。

    不，不是他。如果是唐钤找他的话，不应该是用疗养院的座机打来的，那个女人也不应该是那样的语气。

    一路小跑到了停车场，何休看着前黑的轿车，突然咧嘴轻轻笑了声。雨已经停了，何休中呼的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化成了白雾，短暂地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唐岑。

    站在车旁的司机替何休拉开了车门，何休朝他了才沉默地坐了去。

    伴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轿车慢慢驶了停车场，朝着城郊的方向开去。坐在后排的何休靠在车窗玻璃上，盯着外不断后退变化的景，一路无言。

    他没有问，司机也没有说明，但何休心中隐隐有个预，今天这次见面能打破这两个月的僵局。他能知的，也不再是冰冷的白纸上那些单薄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亲讲述的过往。

    轿车径直开了疗养院，在最南边的那座楼前停了来。在车刚停稳的那一刻，何休就打开了车门，急急忙忙地了楼，连大衣上的褶皱都来不及整理。

    在楼梯的拐角，何休差一撞到了听到车声特意楼查看的护士。

    “抱歉。”这一小曲倒让何休冷静来了，他收回了连跨两级台阶的脚，理了理被风得有些凌的发，又整了整大衣才慢慢朝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