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动作比大脑的反应更加迅速，唐岑还未明白唐松源为何突然来电，手指就已经了接听键。

    唐岑抬起手，将手机贴在耳侧：“父亲？”

    “我知了

    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陆晟在清理沙发。唐岑翻了个，用被捂着耳朵，隔绝了外界的噪音，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唐岑会这么问。其实陆晟确实想过和唐岑一起回去，但万一给他所谓的父系亲族造成了什么误解，很难说他们会什么样的举动。

    唐岑张了张嘴，却没再替自己辩解。从唐松源说“同居”这两个字起，他就觉得上的血像是瞬间凝固了一样，手脚霎时没了温度，变得冰冷僵，汗争先恐后地从肤表层渗来，打了他单薄的衬衣。

    唐岑直起，牵动到了腰侧酸的肌，他皱了皱眉，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些：“刚才在浴室里，抱歉……”

    扯过巾，唐岑将它垫在沙发上后才重新躺。他双手扣着陆晟的，修的手指穿过先前被压得凌的黑发，将陆晟往一拉，两人鼻尖蹭着鼻尖：“你会回来找我吗？”

    唐岑直愣愣地看着天板上的吊灯，连余光都不曾落在陆晟上。既然陆晟没有挽留的意思，也没有和他一起走的打算，那所谓的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浴室？”唐松源反问了一句，听得唐岑的心脏没来由地漏了两拍。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唐松源才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在英国和一个男人同居？”

    陆晟无所谓自己被他们再一次遣送国，但他担心唐岑因此受到牵连。他犹豫着开：“想过，但是我担心我父亲那边……”

    唐岑了酸的腰才侧着爬起来，伸手在床柜的边缘够了够，才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他皱着眉翻过手机，正想挂断电话却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那三个字让唐岑瞬间清醒了过来。

    然而随着“嗡嗡——”的两声，放在床柜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唐岑窝在被里，不愿地捂着耳朵扭动了两，等着对方自动挂断，但手机却不知疲倦地振动着。

    他摸了摸发，昏睡时陆晟已经替他了，上也没有一丝黏腻的觉。只是在沙发那样狭小的地方折腾上几回，一觉醒来唐岑的腰都酸得直打战。

    陆晟突然俯朝唐岑吻去，亲吻间糊地吐一个字：“会。”

    黄昏，落日的余晖透过树杈落在床上。唐岑再睁开时，前的吊灯不是客厅那盏缀着玻璃吊坠的吊灯，而是他们房间那盏罩着薄纸灯罩的灯。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唐松源的声音听不喜怒，一如既往地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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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来电自动挂断后，唐岑才松了气，松开了手。但一段短暂的清净后，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大有唐岑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

    但唐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我自己回去吧。”

    “是吗。”唐松源自然知唐岑隐瞒了真相，但仍是不咸不淡地说，“不论如何，那些七八糟的关系给我立刻断净了，毕业之后就上回来。”

    “那……那是大学的……同学……”连唐岑自己都听得来，他的声音已经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那明显的异样即便隔着手机，借着电的传递，唐松源也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