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杖留在上的伤痛，远没有从他父亲中说的斥责扎在心里来得更加锥心刺骨。

    姜妍……

    “姜妍？”听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何休疑惑地看向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唐岑。

    唐岑靠在垫上，神地望着窗外雨后放晴的天空，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手杖狠狠地落在上，在白皙的肤上打狰狞的红痕，但唐岑全程都是安静地跪着，看着唐松源挥舞着手杖。他的宛若一傀儡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手杖一落在自己上却觉不到一丝疼痛。

    原来至亲给予的痛苦是这样的，我终于能明白了。

    过了许久，在被唐松源打断了的半截手杖掉落在侧时，唐岑才像是放弃了一般缓缓地垂了，闭上了那双曾经如夜空般闪着星光的睛。

    何休每一天都是一边听着，一边记了那些故事节，再一标那里边被唐岑不经意提起又遗忘的分。

    线索变多了，谜题也变得更加复杂了。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温的光斜照窗，落在床尾。蓉城很少有这样晴朗的天气，何休动了几丝带唐岑外走动的心思，但最后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这个消息一时令疗养院里负责他的整个医务组都慌地忙碌起来，就连唐钤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时都愣了几秒。

松源却本不想听唐岑多说一个字：“住嘴！”

    第二十一章

    不是哪一方给的资料，都没有现过这个明显是属于一位女的名字。但何休知，唐岑既然会提这个名字，那么这位名叫“姜妍”的女肯定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甚至远超莉莉·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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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休摘镜，疲惫地了眉心。他尽可能委婉地劝说唐岑：“我是你的医生，但现在你还是对我……保留了一些事，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多回想起一些，然后把你觉得需要告诉我的分说来。”

    少女消失的那一刻，唐岑的瞳孔突然缩，抿着的动了动，无声地喃喃着两个字。

    因为不停地服用药，即使有何休的帮助，唐岑过往三十六年的人生也已经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段。很多的时候，唐岑只能回想起零零碎碎的事，早上刚和何休说过的话，午他就能忘得一二净。

    唐钤抬手示

    一年过去了，唐岑对何休近乎有问必答，哪怕问题中的主角是他曾经最不愿意回想起的陆晟。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唐岑破天荒地，主动提要外。

    直到现在，他总算能明白了，曾经坐在邻桌的少女，那过往十九年人生一直承受的痛苦，而他现在这一刻所经历的和她常年所忍受的比起来又是那么地微不足。

    过了半晌，何休准备伸手掰开他用力搓手腕的手时，唐岑才回过笑着问：“何医生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他猜，姜妍或许就是那个在陆晟追求期间给唐岑发消息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唐岑提起了这个人的存在，却从来都不明说她的份。

    唐岑尘封了八年的记忆随着手杖一的鞭笞被一一唤醒，少女原本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沉没在冰冷刺骨的海之中，唐岑向她伸了手，在指尖快要碰到的那一刻，少女的容颜又化成了一片虚无的泡沫，消失在了漆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