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堵在唐岑的心里，得他心绪不宁。他知艾森看来了，所以一直想和他谈谈，但他本就是不太擅表达自己绪和想法，只会用回避来解决问题。

    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总有一天他还是要面对这些，那不如趁现在借着酒劲全都说来。

    哪怕他说得颠三倒四，只要听的那个人是艾森，肯定还是能理解他的。

    他肯定会理解的......

    “之前我一直觉得是好是坏，病加不加重都无所谓，反正已经是这样了，那么多努力也只能让它不那么糟糕而已，不会变得更好，没必要再挣扎了。”

    唐岑一直在被动接受各外界加于他的，他不能在恶意中保护自己，却学会了抗拒善意，他的温顺成了伤害自己的利。

    “我习惯过这七八糟的日，不想改，可是今天到医院的时候我又后悔了，明明你那么担心我，我还一直糟蹋自己的。”唐岑的手不停颤抖，杯里的泼在了他的手上，艾森赶忙了纸巾帮他去手上的，却又听见唐岑说：“我本来以为我本不在乎你的受，可是真的看到你的反应，我又不那么想了，我甚至想过为了让你不那么担心，好好养病。”

    这要是放在半个月前，唐岑大概还会冷笑一声，把这些统统抛掷脑后。但不他怎么对待艾森，对待自己的，艾森总是会那副担忧的表，就像现在，明明杯里一也不，泼在手上连红印都没留，艾森还是小心翼翼地检查他有没有被伤。

    就算是石都会被捂，何况是唐岑，他开始会因为让艾森担心而难过。但艾森对他越好，他越害怕。

    “但是可能没多久我又忘了，又是原来那副德行。”唐岑咙哽咽得几乎说不清话，嘴不停地颤抖着，只能死死地咬着才不会哭声，“我真的改不了，我也不知我该变成什么样。”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就和上次一样。”

    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浴室的镜也还没来得及换，那个被生生砸来的坑还留在那。唐岑每次看到那面破碎的镜，都会想起来那一地的碎片和满手细碎的伤，想起那个歇斯底里发疯的自己。

    “我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对着艾森的睛，唐岑颤抖着问：“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会给你添麻烦，就算是这样你也喜我吗？”

    只有过一次的惨痛经历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唐岑不知自己还能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