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艾森看着那一串明显来自中国的号码，慢慢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

    第七十三章

    唐岑坐在沙发上，低垂着，手不安地抓着膝盖骨。

    这一通突如其来的越洋电话，虽然被唐岑掐断了，却像极了当年唐松源把他召回国的那次。

    那段充满鲜血与疼痛的回忆历历在目，背上曾经被鞭打割裂过的、伤疤被重新接上的肌腱一阵阵痛着，像一把钝刀来回切割着脆弱的神经一样，仿佛提醒着他。

    左手剧烈地搐了一，唐岑一把压住左手手腕，地掐着手腕上的神经。左手不再搐，那握着手腕的手指却抖得厉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尸一般。

    “艾森。”唐岑松开自己的手腕，举起了双手，那双失去焦距的睛看不清前的人，手指在空中虚虚地抓了抓，几番摸索才握住了艾森拿着手机的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你能不能...能不能过去？”

    “就一晚上，好不好？”唐岑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双睛里满是乞求。

    艾森反握住他冰冷的手，把手机还给了他。指腹在手指凸起的关节挲了两，上面细微的疤痕早已褪去，肤细腻光，却毫无温度，也不知这一夜过去，唐岑会不会又是满手伤痕。

    但艾森犹豫了两秒，还是答应了他：“好。”

    唐岑听到艾森的回答，睛稍稍亮了一，但很快又变得黯淡。握着的手缓缓地松开，落到大上，手机脱手摔了沙发的隙之中。

    艾森想摸摸他的额，手已经抬起，但看着唐岑魂不守舍的模样，最终还是作罢。他回到卧室，找对门的钥匙，把它连同手机一起揣兜里。

    了卧室，艾森又到餐厅角落里的储柜，从药箱里翻唐岑平时吃的药。从其中一个药瓶里倒了一片来，用包药纸包好，连同之前准备好的杯一起放在了餐厅的桌上。

    艾森靠在餐桌边，看着那个带锁的柜许久，才掏袋里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柜。那个柜里放着唐岑之前给他的烟和酒，唐岑很一段时间没有碰过这些了，放在柜里也沾染上了灰尘。

    拿起最上面的那一盒烟，艾森挲着烟盒四四方方的棱角，突然定了决心。

    忙完了手上的事，艾森锁上柜，重新回到唐岑的边。他拿起沙发上的小毯披在唐岑的上，半蹲在唐岑面前，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药放在桌上，别忘了吃。”

    唐岑低垂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