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愿意包容他的人，也有耐心消耗殆尽，选择离开的一天。

    就在唐岑陷无端的担忧中，神经绷时，艾森突然挣脱开了一直握着的手。贴着的手心突然暴在空气中，冷风中的寒意顺着掌纹渗肤里，唐岑打了个哆嗦。

    唐岑的心里闪过无数不好的念，但一秒，肩上就落了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重。

    “没关系，我可以等，那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么一年。”艾森搭着他的肩，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路走到了医院的门。

    果然这样的要求对唐岑来说还是太勉了，给不了承诺也没关系，他们现在至少能好好说话了，最开始他对唐岑提的要求他已经能到了，一切都有转机。

    艾森松了气，一直走到医院的玻璃门前才放开唐岑，拉开了玻璃门：“我们去接欧培拉吧。”

    那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之前追问着要答案的人不是他一般。唐岑跟在艾森的后了医院，他站在休息区等着，看着艾森和负责给欧培拉检的医护人员沟通。

    不愿意见艾森的父母，也没有规划过他们的未来，唐岑知自己很差劲，但他本不敢去想这些。

    唐岑藏在心里的事有很多，一桩桩一件件，只是借酒壮胆的那一个晚上本说不完。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在大学假期回国实习的那段时间里，唐松源领着他参加过几次酒会。

    名义上是带他熟悉生意场上的人脉，可明里暗里却不停地向他介绍那些人的女儿。唐岑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推杯换盏、互相恭维的女人们，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参加的那场婚礼。

    在最后一次参加酒会的那个晚上，带着一酒气的唐岑没有和远在英国的陆晟通电话，匆匆洗漱后就睡了，又在午夜三忽然惊醒了。

    唐岑了个梦，一个噩梦，是他过的数不尽的噩梦之中，记忆最清晰的一个。

    他梦见自己结了婚，在婚礼上，他久违地看见了父亲的笑容，却看不清站在面前同自己换戒指的妻的容貌。他听见司仪的声音，告诉他现在可以亲吻他的妻了，可面前是一张空白的面孔，唐岑回看了父亲，看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目光。

    在一阵喧闹的呼声中，唐岑亲吻了他的妻。在他亲吻的那一刻，梦里的景象又变了，他那个材纤瘦的妻着一张空白的面孔，用温婉的声音和自己说话，而扑在他怀里的女儿仰起看他时，也同样是空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