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他闭着想睡，然而睡不着，但他没动弹，仿佛睡去。

    床动了，是武铁匠起，他正要床，到他自己的床上去。明早卯时，武铁匠就要随官兵山攻打石龙寨，得早起。

    武铁匠觉得手臂被人拉住，回一看，是顾澹，四周没有照明，月光很有限，顾澹不吭声。

    武铁匠转抱住顾澹，顾澹的双臂也搂上武铁匠的背，武铁匠问他：“消气了？”

    顾澹说：“没有。”

    武铁匠低亲顾澹。

    两人相拥眠，这夜很短，凌晨武铁匠就得起来，顾澹没怎么睡，武铁匠应该也是。

    武铁匠天未明就随讨伐石龙寨的官兵走了，官兵到来时，顾澹在院门送行。

    顾澹见阿犊在官兵里，阿犊穿件破旧而不合的甲，可能是他爹的，手里拿柄大刀，兴致。

    “顾兄，我和师父这就去杀贼，你别太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阿犊挥动手中的大刀，火把的光照亮他稍显稚气的脸庞。

    和阿犊一起的还有屠，另外有三名村中的青壮，他们都要随同官兵山杀贼。

    顾澹哪会不担心，武铁匠好歹有些武艺，阿犊光凭一腔血，他叮嘱：“你跟在你师父后，别逞英雄只顾着往前冲，把脑袋给丢了。”

    阿犊嫌这话晦气，急：“顾兄别胡说！我还想活着回来，吃顾兄烤的羊饼。”

    看来他还是怕死的，怕死多半不会像个愣青一样往刀海里钻，能保命。

    顾澹望向武铁匠，他上穿着布衣，没有甲胄，他正从屠那儿取来盔和一旧甲衣穿上。

    那是屠家的品，屠年轻时穿的甲胄，武铁匠穿起来还算合。

    武铁匠熟练的系扣甲衣，将一把横刀挂在腰间，抬与顾澹对视一，如同在我走了。

    顾澹颔首，没说什么，心里仍有些恼他。

    恼火他嘴如此密实，也恼火自己如此在意。

    目送官兵离去，顾澹不经意间注意到领兵的武将，觉得此人很有些熟。顾澹看他，而他也正在认真地打量顾澹，顾澹有些莫名。

    思索许久，顾澹想起这人像谁了。

    这人不就是前段时间，拿把大刀到武铁匠家捣的男嘛，他就是校尉昭戚。

    被蒙在鼓里许久的顾澹顿时恍然，枉费自己为武铁匠如此担心，怕官兵差遣他前锋，拿他去挡山贼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