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铁匠的袄衣，顾澹一直贴穿着，他将袄衣的衣摆折起一截，短，穿的时候不至于垂地，给穿坏了。他还在袄衣的夹层里，去三块金饼，就在的位置，用手一摸就能摸到。

    第二日早上，顾澹被阿犊吵醒，他被唤去村正家，一起吃了顿早饭。

    一行人不敢耽搁，连夜推着独车走的荒路归家。

    在这样的世里，仅凭一人之力，是活不好也活不久的。

    在厚实的袄衣里，在系的腰带上，顾澹挂着一只球形小香，小香熏着香，能闻到香气，而且也给腰腹带来意。

    半袋米，省着吃，足够顾澹吃很久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吃过饭后，村正家中来了两名要随行的青壮，一伙人推着独车发，前往宣丰乡。

    发放完村民后，还剩不少米，待村民离去，村正才让阿犊拿来一麻袋，将顾澹那份装上，顾澹自己将粮提走。

    村正让人将谷倒一大陶缸中，亲自拿着量谷的升斗发粮，先前有凑钱买粮的村民过来领取他们的份额。

    顾澹的砍柴工一向放在武铁匠家，他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院门，打铁的人是阿犊。这里再没有武铁匠，曾经收拾得整洁、舒适的院落，而今也显得杂，颓败。

    金饼这样放应该是最安全的，顾澹不打算它们，也不舍得。

    分离这段时日，顾澹其实没有特别想武昕森。

    回到孙钱村天都快亮了，然而村正家有好几个村民聚集在院中等候，有孙钱村的人，也有陈村的，显然大家等了一宿。

    也不知武昕森走前，将三块金饼和信纸一起放时，是何想，倒是有几分现代人付分手费的意思。

    打铁声相伴，听着声，想起当初还和武

    为免于被人察觉他们运的是谷粮，遭遇到洗劫，路上还特意装上两袋溪沙，把装谷的麻袋遮掩。

    很快装谷的麻袋被富的家扛，装上独车，村正老迈走不动路，也坐到独车上，阿犊在前拉车，顾澹等人在后推。

    清晨，顾澹负着竹筐，手拿砍柴刀走武铁匠家的院，他竹筐里装着那只叫黄鱼的猫。

    因有村正和阿犊帮隐瞒，村民并不知顾澹有粮，顾澹和村正一家数住同一个院，逐渐像一个整。

    黄鱼缩在竹筐里，半眯着，它已经不再是只小猫咪，有着较大的个，虽然和主人一样得瘦。

    很奇怪，在这般动的环境，焦虑的生活会使人变得不思考，仅凭着本能生存。

    天冷风大，他裹着武铁匠的袄衣，那使得他看来很臃，实则袄衣里边的人清瘦，没有一赘。

    这东西，在这样的时代里，和那袅袅腾升的香般，都是如此的奢侈。

    托武昕森的福，自己没穷得砸锅卖铁，有三块金饼，还有不少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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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澹本不想带它外，但它偷偷跟着顾澹门，为避免它被饥饿的村民烹掉，只好将它带上。

    抵达宣丰乡，拜访要售谷的那豪富家，村正购得数石谷，让顾澹和富将钱结算，顺便个帐。

    这还是买的陈米，竟然如此之贵，这买的哪是粮，是人命。

    三石陈年的谷，掏尽了村正携来的一大袋铜钱。

    顾澹摸了摸袄衣，躺平睡觉，他闭着睛，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