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这忘了。”

    赵彬回去继续上班。间隙里他发了微信问消化科的老总病人况。消化科的老总也是忙了一晚上，十二过才给赵彬回了短信，说了急诊胃镜和腹CT检查，基本考虑是个肝化、胃底静脉曲张破裂血，可能还有肝癌。病人在消化科抢救，今天呕血的量已经超过1000ml，申请输了血，目前昏迷状态，生命征平稳，应该是能保命了。消化科老总安他，今天的理是有草率了，但是呕血倒跟你开不开检查没关系。现在病人生命征平稳了，病看起来很复杂，预后很差。家属都被这些病吓到了，现在也没什么怨气了。

    赵彬看着她发来的消息，回复一句“谢谢”，把手机扔到床上，关上了灯。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失眠过。黑暗里，他睁着睛，脑海里重复着两个病人的事。17岁的女孩，80多的老人，他们的脸，他们的每一句话，突然都无比清晰。他们重复着给他说自己的病。他想到自己没有问的很多话，想到自己打断别人没说的很多话。工作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这么沉重的负罪和恐惧。

    在纠缠的思绪中，他想起罗铭遥的脸。在某一个对自己职业到恐惧的时刻，他曾经陪在自己边。而现在，他必须一边承受着难受，一边尽力地把那时的记忆摈除脑海。他不能再想他。

    第二天上午，他被一通电话叫醒了。是他医务科的同学李勇波打来的。之前申报主治的时候，他就给人发过消息，让他有了主治聘任最终结果的信息记得通知他。

    “结果应该是一周才正式发通知。”李勇波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哎……”李勇波叹了气。

    “没希望嘛……”赵彬平静地说，“别叹气了，我自己现在的况我也清楚。”

    “今年来申报的都很厉害。”李勇波说，“跟你同一年资的，最少论文都是5篇，这几个5篇的都只有掉去，前面还有好几个有论文有基金的，其他十年的老资历，也熬到了时候，必须给别人。”

    赵彬虽然也知况，但听到这样的形势，还是忍不住叹气。

    “还不只是文章课题，”李勇波说，“还有乡扶贫，援藏，援非，都是资历。赵彬你要是还没谈女朋友，你真的可以考虑。本来到聘副的时候，这些也是要看的，乡是指标。医院的援非援藏项目，都有政策，如果参加了，肯定是能给你早一升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