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恍然想到，他们两个，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自己饭吃了，也没有逛超市、买菜了。之前将近半年，罗铭遥不上临床，时间自由，把家里大利得仅仅有条，只要他回家，就能吃上香的饭菜。最近两周，两个人班回家基本都在八以后，回到家又都是疲惫不堪，全是外卖解决的。而周末除了上次和李盼秋聚餐去过，再没过其他计划。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会太顺利。他刚买了菜回家，就接了个科室的电话。是分给他带的新人来的，急诊遇到一个不好理的病人，打电话征求他意见。他在电话里指导了半天，新人毕竟还是新人，手忙脚一番，电脑作又还不熟悉，赵彬简直恨不得跑过去现场指挥。讲电话语气颇为暴躁，新人的语气里都有些哽咽了。好不容易把事解决好，一看时间，已经

什么到这个群里。

    医疗纠纷案开的时间在十月份，之前家属要求的医疗事故调查给他们评的是轻微责任，如果法院照这个判，医院要赔付病人全被费用的10%。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为了避免法上还会现新的东西，各相关科室还是要好应对。赵彬在新院区忙碌的同时，还要空来，接受医院相关领导和法律顾问的谈话。谈话的容和之前差不多，还是每一个步骤，每一个作，每一句话。这一次更加细致，每一句话，说什么，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哪些应该说，每一句话要怎么来说，都要一一记住。法律顾问甚至要求他们自己带上笔记本、录音机把这些要求完全背来，每一句话都变成肯定准确的对答。

    医疗纠纷的事已经过了快半年，还要反复回忆当时况，把已经开始模糊的记忆翻倒来，变成清晰的印记，对医生们的心理压力非常大。虽然这急诊科和NICU两个科室的医生都是经常见大场面，经得住压的，仍然耐不住这样反复折磨，赵彬看到过监护室的文真萍躲着泪。他能理解文真萍的心思。当时理病人都是用了心的，尽病人家属多次无理取闹，都还是全力救治病人。病人的结局本来就不可避免，却被人曲解成失职，这愤怒沉积很久了，却本不能发，而每一次谈话都在把失误放大，仿佛自己没一瑕疵都不能原谅。这觉实在太令人痛苦。更何况，无论多少努力，最终结果都会是医院赔付。连律师都说过，有很多医生，经历过一次医疗官司，可能就失去继续行医的定信心。

    但是泪、弱都是没用的。在工作疲惫之余，仍然要应付这场肯定要输的官司。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只要病人肯告，法院那边照顾弱势群的原则，就会判医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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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了夜班，经过约谈，午六过赵彬才心力瘁地回到家里。罗铭遥今天是白班，但还没回来。心科工作度大，而且李盼秋带了他一周以后，他作为规培生也要单独病人、单独值班了，所有事都自己理，罗铭遥更加忙碌。八九回来都是正常的。想着自己难得回来早一回，赵彬打起神，准备个晚饭，等罗铭遥回家刚好可以吃上。走厨房，拉开冰箱一看，里面竟然空的了。

    现在时间也还不晚，赵彬想了想，去了一趟超市，简单买了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