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却什么也听不去，他依旧大声地说着：“你知规定是什么吗？中断规培，视作恶意退陪，三年都不会再允许你继续报名规培！你有多少个三年能挥霍？你还要不要医生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还没定来，还来得及撤回，待会儿我帮你给科教科打电话……”

    赵彬完全控制不住，“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你说什么？不想医生了？你读了八年医，就这么白费掉，事业前途全都不要了吗？说不医生就不了！”

    急诊科一早又开始忙碌。

    罗铭遥也控制不住地哭：“我都不要了！八年，白费就白费了！”

    罗铭遥也大声地说了来：“我没有冲动！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想再医生了！赵老师，这本没有好的方法，工作、家总有一个要牺牲。我已经想好了！我就不适合医生，这个行业不是我憧憬的样，为什么非要着自己去？我不想医生了！”

    赵彬在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也想和你多一时间一起享受生活，我也想了很多。有很多可以缓解现状的方法，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前途？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一个人把事决定了？退了这一次规培，又要等三年，你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这三年你又要什么？你都想好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冲动的决定！”说到后面，他又一次压不住自己的暴躁，吼了来。

    他停了来，他看到罗铭遥在他面前哭了。他和罗铭遥在一起五年多了，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后来他都没再见过罗铭遥这样掉泪。时间过了这么久，看到罗铭遥这样低不语，任由泪来的样，他依旧手足无措，突然所有的怒气都变成了慌张。他慌地了一张纸，帮他泪，说：“抱歉，我忘了好自己的脾气。”

    罗铭遥压住泪，抬起来看着赵彬：“赵老师，我不想这样了。我不想像这次一样，你有事的时候，我还要装作没事继续忙，没时间没办法帮你；不想像你回来的那天一样，总在关键的时候，要上夜班，不能来接你，在一起庆祝一；不想像之前你惹上官司的时候，开那么重要的事，我都完全忘了，甚至没有给你发个消息问问况；不想像这半年多以来，发生过很多次的况一样，你夜班的时候，我也累得连个晚饭也没力给你准备，回家来总是房间里黑漆漆的，两个人在冷冰冰的屋里吃外卖；不想像李老师说的那样，和你越走越远，没有时间好好相，成为只是住在一起的两个房客而已。我就想、我只想多一时间陪着你，多一时间跟你在一起，多一时间好好过日……”绪的剧烈波动让他语无次，他停说话，咬着嘴，异常固执而倔地看着赵彬，任由泪不停地来。

觉地动着难受，眶有些发酸：“赵老师，你先听我说……”

    赵彬第二天照常上班。两个人一晚上都没说过话，事又陷了僵局。赵彬夜里没怎么睡，早上坐在班车上，也一睡意也没有。他觉又和那一年罗铭遥说不想考博一样了。罗铭遥心的固执有时候是他很难预料的。他觉得罗铭遥从放弃考博那时候起，就一退再退，他不想看到他在挫折面前退缩，他还这么年轻，不应该对职业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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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彬着拳，忍了很久，最终低低地说：“你想清楚，你必须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