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如今的季沉歌已经是化神期的修士，早已今非昔比，她又连忙改：“仙师！”

    季沉歌一笑，不甚在意：“您还是叫我沉歌吧。”

    他不是土生土的修真界人士，又受重雪庇护成至今，自己也承认缺少了些来自“社会”的毒打，因此者为尊的观念并不烈。

    馨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三百年过去，季沉歌还是跟二十来岁时一样年轻，甚至更加容光焕发，她却已经有了老态。她目怀念之，又手足无措：“听说你正在闭关巩固修为……”

    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季沉歌只是笑着：“嗯。”

    他小时候总是偷跑厨房，在馨姨这里讨糕吃，每每都会这样的笑容，让人不忍拒绝。于是馨姨一拍，连忙：“瞧我。上午刚的糕还新鲜着呢，对了，还有树埋的酒，是醉鹤楼的仙酿，我去给你拿——”

    季沉歌答：“好。”

    他还记得当年梅园只有自己一个三十三代弟时，是白鹤童和馨姨在照顾他，有一晚重雪打了一整夜的雷，是馨姨第一时间冲来安抚他，还有之后达二十年的照顾……

    看着馨姨白了大半的发，季沉歌轻叹一声。

    他好像明白了修为的不对等，以及寿元的不对等意味着什么。

    “馨姨，今天的午饭——”

    几个蓝白衣袍的弟停在门，见到季沉歌，都是愣了一，赶忙拱手行礼。

    他们都是前几年刚刚加重雪的弟，修为都在练气期，从未见过季沉歌，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看季沉歌的打扮就知，这起码也是门弟，或许是哪个常年闭关的老或者师兄……

    季沉歌问：“你们是新门的弟？”

    有人答：“回前辈，我们是五年前拜重雪的外门弟。”

    “原来是这样。”

    三百年了，想来重雪里已经有了很多生面孔。

    他摆手：“你们自便罢，不必我。”

    “是……”

    话虽如此，但有这么一号人杵在这里，他们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不敢像往常那样互相打闹，只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盒，打算送去剑痕斋。

    季沉歌在一旁看着，冷不丁问了一句：“如今，桑海还在剑痕斋授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