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浩初并不是来找程昱的，他要找的人甚至不姓程姓杨，——这些天他再次确认了戚向南的案只有一个更大的关系面才能得到转机的事实，然后经过多方查询和判断，决定越过‘更大的关系’直接找‘最大的关系’，而这个‘最大的关系’就是杨家。

    唐浩初于前日上午亲见了戚向南一面。虽然穿着囚服，但戚向南看起来依旧大英俊，脊背也依旧直，只是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疲惫和倦怠。大概是心里清楚案多半没希望了，隐隐有代后事的觉，先是用轻松又认真的语气说这事儿跟弟弟没关系，跟唐家也没关系，让弟弟回学校继续上学，又嘱咐弟弟在学习的同时要注意，懂得劳逸结合。甚至连日常琐事也叮嘱了一遍，——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其实就两个：一个是让弟弟好好照顾自己，另一个是让弟弟不要他的事。

    但唐浩初怎么可能不，无论是系统要求的‘扶兄’任务还是从私人的角度，都非不可。唐浩初是由律师带着去探视的，从看守所来之后和律师又详细商讨了一番，可惜并没得什么好结论。戚向南是现役军人，还有中尉军衔，所以案完全由队侦查，连公安机关都无关辖和涉，律师显然觉得没有太多希望了，叹着气说：“到这份上，恐怕也只有叶茂的杨家才有这本事救人来了。”

    这话只是在间接形容事的困难程度，因为杨家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唐浩初却把它暗暗记在了心里，并开始着手查杨家的况。为脑域异能者，他思考和理问题的速度比普通人要快好几倍，能在极短时间里浏览并记住数量繁多的新闻和资料，还能将所有琐碎的消息以及正常人想不到枝梢末节全联系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脉络，所以很快将杨家的基本况得清清楚楚，除了一些秘辛之外，连杨老爷如今重病住院的事也查到了。

    杨家那位老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年领兵打仗的人底厚，如果说当还有什么连一二把手都要记着问候的辈，他绝对首当其冲。跟着的一辈同样厉害，经历了两任换届，军衔反而越升越，屹立不倒。再往的几个孙辈里，从军的从政的从商的都有，——其中排行最小的嫡孙还和首富程家结了亲，新娘便是程昱的程语。

    所以唐浩初真正要找的人是程昱的夫。

    杨家的确如律师说的那样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普通人甚至连门在哪边儿都摸不到，就算摸着了也接近不了，唐浩初只能通过其它方法另辟蹊径。今天程父过生日，杨家的那位刚刚成亲的新郎会来程家给岳父祝寿，此刻应该就在路上了。于是唐浩初对程昱直言不讳地：“我是来找杨冬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