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专心修剪雨后残败的海棠，微微低着，修的手认真地理馥郁的残红，侧脸和姿分外漂亮，后浩无边的天穹都沦为他的背景。

    程昱默默站在那看了很久，直到唐浩初注意到他，放走过来。

    砂锅里的粥已经煮得差不多了，唐浩初随即去厨房看锅调火，又炒了之前切好的小菜。满屋的饭菜香和青年忙碌的背影让程昱有异常安心的觉，明明才到而立之年，却觉得此生足矣，觉得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幸福安和的日，哪怕始终不能和对方走到心合一的最后一步，也要死死抓着他和他过一辈。

    粥很快盛好了，因为宿醉之后要吃清淡的东西，所以只是加了枣的白粥，但熬得非常清香绵，几个菜也都是开胃的。唐浩初一边把粥碗放好一边问：“疼吗？”

    “不疼，针灸很有用，”程昱顿了一又说：“只有一，但我早就习惯了。”

    唐浩初闻言有些困惑地眨了眨，显然没懂程昱的意思，程昱忍着想要探去亲他那对睫的念：“我一见你就忍不住发，这么多年来当然习惯了。”

    这些年程昱常常会冒这样的话甚至荤话，换了个人估计也跟着听习惯了，但以青年这样敛单纯的格似乎永远不能习惯，总会掩饰地借故忙别的事，还会因为那些荤话而微微红了耳朵尖，让程昱心里又疼又。但唐浩初这次没忙别的事也没有红耳朵，而是突然抬起：“那白小呢？”

    昨天那个白裙女孩便姓白。程昱微微一愣，意识就解释：“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解释完才发现不对：“你怎么知她姓白？”

    唐浩初没有答，只垂眸：“吃饭吧。”

    程昱表面上津津有味的吃着饭，心里却忍不住张起来。他不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很多，这么多年以来唐浩初从来不曾过问，而唐浩初会提起白小绝对不是吃醋，——相这么久，他知唐浩初不是那会吃醋的人，不喜你还是不喜你都不会。一些别人不能容忍的小事在他这里都不重要，若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则会脆利落地直接离开，不会在吃醋或争吵这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