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浩初也睡不好。以前和唐锋南在一起的时候，不仅睡前有人被和陪聊，半夜醒了，也有人拍哄和喂。如今就完全不同了，护工阿姨虽然专业又能，但不能事事都麻烦对方，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总是要自己的。

示不满，只用那低微的语气又问“那我能经常打电话给你吗？”

    不止白天打，晚上也会打；不止打病房里的座机，还会打唐浩初的手提电话。唐浩初的手恢复的越来越好，座机和手提电话的键也都比较好，自行接通和拨号完全没有问题。他没有问唐锋南是怎么得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更行忍住了询问和关心唐锋南近况的念，但唐锋南打来的电话都会接，只是一次也没有主动给唐锋南打过。

    似乎是怕遭到拒绝，不等唐浩初回答就接着“宝宝，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然而小少爷以前什么都没过，——平日里完全是饭来张衣来伸手，连穿什么袜都有人准备好，唐锋南甚至会亲手帮他穿，加上手臂还在康复的原因，他的生活自理能力简直连小孩都不如，最基本的小事都能被他砸。

    自从得到了唐浩初的应允，唐锋南就开始经常打电话过来了。

    而想念和怨恨是并行的，——他想念唐锋南，想念他说话的声音，想念他疼哄他的样，想念他看他的神，那神里满满都是他一个人。

    肚痛，胃也有不舒服，而且全发冷，唐浩初把整个人都埋在被里，裹成了一团球。本来以为熬一熬就好了，却没想到越熬越难受，时间已是凌晨，他想床倒杯喝，一掀被觉外面更冷，折腾半天才成功喝到，急匆匆地缩回被里，觉得到都冷得像冰。

    在唐锋南张的屏息中，听到了唐浩初的一个‘好’。

    唐锋南却在这日凌晨两多接到了唐浩初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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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哑了, “你离家后的这段时间我每晚都睡不好, 时刻都在担心你, 我知你能照顾好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想着你会不会生病，会不会在哪里受了委屈。你不想见我，起码也让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唐浩初竭力让自己陷睡眠，可惜一直似梦似醒的没有成功。隐隐觉肚传来了更烈的绞痛，意识把自己团得更，整个人已经有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地摸到床边的手提电话，着键盘输了一个号码。

    虽然护工阿姨并没有因为他几乎为零的自理能力而表示任何不满，但唐浩初还是免不了觉得沮丧。每每这个时候，心里就会忍不住怨恨那个把他坏了的人。

    恍惚中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输了什么号，只知是脑海中记得最的那个。凌晨两半，几乎人人都了梦乡，输的号码却很快被接起来，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宝宝？是你吗？怎么这个还没睡？”

    唐浩初第一个阶段的复健时间是三个月，转三个月已经满了，他恢复的不错，照医生的诊断，一阶段的复健甚至不用住在疗养院里，只要回家后继续持练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手的况很好，但人生了病，——b市最冷的时间不是十二月，而是二月初的倒寒，唐浩初却因为复健而得满大汗，回病房后便忍不住脱了衣服，还喝了两碗冷掉的甜汤，白天还不觉得怎样，晚上就开始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