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手里拿着荷要送他，说是七夕礼，月他的容颜动人得像能蛊惑人心的妖。

    傅程言在洗手间吐了来，但他的胃里除了酒也吐不来别的东西。漱完完嘴，走到了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廊外是一弯弯的月亮。

    车开近了，傅程言才听清报童的喊声：北州军占领了益州主城，益州少帅杨旭弃城而逃。

    透过车窗，傅程言看见太一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待车开回主城区，街上早摊已经开始卖早了，人最多的街上还有报童在沿街叫卖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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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勾起的角已经收了回去，他想要掩饰的重新勾起来，却没有成功，连声音都透着酸涩和疲惫，“……我去一洗手间。”

    天渐渐亮了。

    于原因，他当时没有说好。可现在就算他说无数次好，也没有用了。

    但傅程言还是乘车去了。

“我只是喝醉了。”

    江威已经对当时的盟约后悔莫及，不知自己当初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同意和唐浩初结盟，可从字面上看，那份盟约没有任何问题，让他有苦也无说。他只能把怒气转到唐浩初上，对唐浩初是又恨又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傅程言在湖边站了许久，久到天都快亮了，酒也全醒了，才转走回车上。风里似乎又传来糯好听的声音：“我把我自己当礼送给你吧，好不好？”

    益州就挨着中州，谁知唐浩初会不会乘胜打到中州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拿益州，可见唐浩初是个军事鬼才，而任何一个天才都十分危险，因为世上最可怕的武从来不是枪和炮，而是脑和思想。

    助理意识答：“城郊有个荷湖，但早已没有荷了……”

    杨旭便是益州大帅杨禄唯一剩的儿，杨禄虽然生前贪图享乐又奢靡纵，但年轻时打仗很厉害，在战场上也很骁勇，而杨旭从来没上过战场，脑倒是不笨，可惜胆小怕死，没有领军之能。

    这弯月就像那夜和唐浩初在星河湾乘船饮酒时的月亮一样。

    今日估计是有什么大新闻，报纸来的时间比平时早一些，但百姓们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动的世里政治格局每天都在变动，不了什么事，日还是要继续过去。

    江威领兵攻打崇州不成，还灰溜溜地撤回来了，兵力折了不少，财政也严重亏空，急需一件能转移民众注意力又能填补财务的事。他三姨太生的次女今年正好到了婚嫁年龄，而且

    唐浩初倒是没有乘胜打到中州，反而在这时候主动送上门，前往景市参加了江威次女的订婚宴。

    在北州军成功拿益州的同时，江威放弃了和崇州的胶着，急急带着剩的兵连夜撤回了中州主城。

    傅程言突然觉得月光异常刺，不由捂住了睛。

    如今已是初冬，满湖残荷只会让人心生凄凉，傅程言耳边却响起了唐浩初的声音。光粼粼，香浮动，少年漉漉地浮在面上，眨着漂亮的睛问：“你看这荷好不好看？”

    助理不放心地跟过来，却一直不敢上前，见傅程言抬手捂，才担忧地上前问他是不是难受。傅程言摇了摇，然后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你知不知最近的荷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