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绍还想替楚思温解发带，可唤了两声，都没被搭理。他第一次见楚思温这般小孩气，犹犹豫豫地盯着发带，终究作罢。

    “结草衔环倒不必，我也只需少门主帮小忙罢了。”他。

    少年沉半晌，：“渡墟门的左使便在宇王那儿，只是我如今最多只剩两成功力，与稚儿无异，应误不了多时间。”

    夭绍看着楚思温离开的方向，意识摸了摸似乎空落落的膛。他弯/，仔细打量少年，原本青白的脸终于染上几分血。他原本只需要把人从里捞来就可以，但不知于什么心，他磨蹭了好会儿才拿过边上的布。

    楚思温坐了来，好整以暇地饮茶。

    夭绍拿楚思温的手，虚虚地圈着。他曾多次见过楚思温施灸的模样，纤的手指捻着细细的针，好似在起起落落地挑琴弦。只是，他不愿楚思温再如今日这般碰其他人了。

    “快过来，你不困么？”楚思温懒洋洋地。

    “我不在意你能支使的人有多少，我只需要你帮我打个目。”楚思温勾勒着杯沿，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宇王边有不少渡墟门的人，其中他那宝贝赵三郎就有几个厉害的人保护着。”

    等了会儿，楚思温终于回来了。他原是去开多了一厢客房，与原本的客房相挨。他让傀儡守着少年，带着夭绍就去了隔。他浑都提不起劲儿，夭绍替他脱外裳后，便窝被褥中。

    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来，却因脚无力，只能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抱拳，说：“侠士救我于火，此后定结草衔环，报答侠士的救命之恩。”

    “把人净了，丢床上去。”他烦躁地丢一句话，转了房门。

    夭绍愣了愣，手脚利落地爬上床。他盯着楚思温蜷曲的睫，稀薄的月光铺在上面，好看极了。楚思温被他盯着没法睡，无可奈何地抬起手覆上他的睛。

    “少门主已无大碍，但你们门派的毒过于霸，沉积的余毒需一味独特的药方能清除。”楚思温说，“但在此之前，只需伏一月余的药，便能恢复到五六成功力。”

思温的确累了，他挨着夭绍缓了半晌，才站直。

    夭绍离开时不自禁最

    少年安静地凝视着楚思温，良久才应：“好。”

    第二日晌午，少年终于醒转，目光里是劫后余生的茫然。楚思温带着夭绍门熬药，贴地给予少年足够的时间调理绪。待他们回来后，少年已经在床上坐起，肩上披着夭绍照他板买的衣服。夭绍猜，少年应是手上没劲儿，只能堪堪地把衣服盖在上。

    “再不睡，你就去旁边守着。”疲倦使楚思温语气变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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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罢了，他便连连咳嗽几声，一张脸憋得生红。夭绍得了楚思温的指示，赶把少年拉回床上，并盖好被。分明虚弱，却仍瞎折腾，他觉得这孩浪费了楚思温的一番苦心。

    少年慢慢地睁大，须臾了然地摇摇。他相握的手了，自嘲：“如今我已穷途末路，‘少门主’已名存实亡，我的收也所剩无几，恐辜负了侠士的期待。”

    他把少年背到床上，仔细地掖好被角。此时正是祛毒后最为难熬的时候，他听见少年似哽咽的声音，伸手探了探额——没有发，只要到次日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