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离五六年，她几次凶险，也算过了一关又一关，就这么认输？

    她怕得整个不停抖，京城里赵家的二姑娘，三岁会诵诗，五岁会作文，从来骄傲，就算死了也不能变成个傻，由着别人去糟践。

    杨岑看她半天没有动静，疑问地拽一拽她的袖。

    等到她到了十三岁，逃更是件难办的事，不说路费，凭证，就光她这张脸，去的话就是羊虎。不幸中的万幸，来采买她的不是城里柳枝巷的老鸨，也不是河边的娘，拐为了防止后患，直接去了蜀地，把她卖给了林妈妈，还特地嘱咐就卖在本地。

    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脱，阿窈心里气不平，装作学什么都不会，拐被气得脚，但是到底挂着一个亲闺女的名，只敢打手心，打完还要温言哄几句，憋屈的样让阿窈格外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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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都是庄人家，本来奇怪，但庄上的老先生却赞赏得很，摸着胡直夸这一家：家规森严，家风正派，不使妻女四抛面，与人整日接，而生之事。

知这回随手捞的人家境不凡，抓到就是砍的罪，心里发虚，只想防着她说漏了嘴，大祸临。

    被聘来教厨艺的宋嬷嬷两放光，侃侃而谈，阿窈看着这几块猪，百无聊赖，实在没办法从相里辨明白哪块味，哪块平常。

    阿窈开始还盼着有人看了告示能来救她，到后来也不见有人说起这回事，盼望多了就成了绝望，她就改了方案，想着多讨好两个拐，得到信任之后再趁机溜。

    老夫是有名的文化人，文化人说的话能有错吗？各位乡邻纷纷称赞，等到阿窈听到这句话，只想呸那个夫一脸。

    “姑娘看，这挑猪也是有讲究的，咱们这边圈养的猪，喂的都是白的米饭，比穷人家吃的还好，所以这呀特别容易烂，吃着也。至于那些平日里吃豆饼的，也还能用，要是像酒坊磨房喂的，又，吃着满嘴的腥气，断不能用来给贵人吃，至于乡人家里的猪，平时只能吃些草树，也只给些糙人吃了。”①

    阿窈意识地摸着他的黑白相间的，心里飞快地转着。

    如果一直在拐家里，那几乎是走不去的，换个地方，有可能更坏，但也有可能是次机会。如今她手已经悄悄攒了一些钱，只消拖一拖时间，让林妈妈放松警惕，循迹溜去，那一切就有希望！

    没想到讨好了一年半载的，两人不怎么打骂阿窈，冷言冷语也少不了，又张罗着让她认字，算盘珠打得响当当，一个认字的尤更能卖去价钱，看她落地越来越好，生怕少女怀，被别人勾了心思，天天仍旧是锁在屋里。

    如果时间太，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逃，上！

    第5章 试探

    她留个心，开着窗了一夜的风，悄悄把混了药的茶泼掉，接着发烧烧了两天，病好的时候逢人就喊娘，装作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这夫妻俩是个谨慎的人，虽然是个小孩，也不敢全信，反复去试探，阿窈日日夜夜提着一颗心。好在这时候她的年龄还小，拐思忖着一个孩能有多少心，慢慢也就放了心，仍然拘着她，不让门，但是因祸得福，既然要让阿窈把她们认作亲父母，反而对她比之前好了很多。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