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意, 便能待儿好，她总是不吃亏。

    谁想今天才到卯时，外间人便笑：“大来请安了。”

    “呦，这可是难得呀！你来这大半年, 我一次看着你。”二太太一句话腔调忽上忽, 快拧成一朵了。

    阿窈今天穿的素淡，团团脸儿一笑, 却是上屋里都亮堂几分。

    她只朝二太太一，便跟崔氏说：“娘, 我今天跟你一起礼佛念经。”

    崔氏拍了拍她上不存在的尘土，笑：“这原是好事，只是怎么挑了今天。”

    “阿岑见着就能床了，还得些日才能好，我来求求佛祖与菩萨，让他们好好看顾着咱们家，过了最后一个坎儿。”

    “也好也好，不然你请一尊回去，天天受些香火，才好圆你的心。”

    阿窈挽着她笑嘻嘻地说：“我的心愿和娘是一样的，万一我们两许，菩萨受一回愿却费两回事，不是受累？惹她发怒就不好了。”

    崔氏忍不住扑哧笑了，她一次听人把犯懒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不过佛缘本来只渡有意人，阿窈愿意亲近亲近三宝总是好的。

    她们娘儿俩说的闹，兀自把二太太撂在那里，也不理会。直待她走了，阿窈悄悄地：“二婶一说话，全都带着刺儿——不理会时，她心烦，若理会了，便是我心烦。”

    没法，各人心各人受，阿窈想每日里开开心心，就只好让她心烦了。

    “不理她——每天端着辈的样，却不辈的事儿，怎么让小辈尊重？横竖有我，她若是呛着你，我便能呛着她！”崔氏又想起久而未决的分家之事，抱怨起来：“若不是你公公非要学着孝悌之，早便不用见她了！”

    杨大老爷与崔氏相相杀早就不是一两日，外人不可手。阿窈巧妙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问：“爹去已经有好几天了，还没回来？”

    “他哪里还记得家！”崔氏没好气儿：“他恨不得跟着那个世外人过日去罢！”

    杨大老爷这几天去拜访的是十几年前便隐居山林，拒绝仕的临松先生，虽是饱学之士，却事名利如粪土，常说：“学成诗书三万卷，不为官帽一，不为朝中一位，不过一颗向学之心，永无止歇罢了。”

    杨大老爷早便认他个知己，因此一听说他游学到京城，便打听着登门拜访去了。这个门也不在酒店歌楼，也不在宅大院，竟是在城外山谷里不知哪一野林山。

    崔氏也不拦，她知拦不住，了几个靠谱的小厮，便也随他去了。

    虽然许了，到底气不平，阿窈使了个给旁边的丫，那人乖觉，立刻：“太太，香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