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你快给我从方凳上来！”田家阿妈把手里的盘盏放，一脸无奈：“现成的客还在这里，你竟还爬上低的！”

    阿芳得了令，像一只五彩蝴蝶一般穿上穿，直到所有人都聚齐了，她才能安坐来，饶是坐着也不老实，总能听到镯碰着钏儿，丁丁当当。

    “娘真是冰雪聪明，雪肤啊。”杨岑转着腔。

    她赞叹的模样没有丝毫作伪，倒让阿窈多了几分赧。

    阿芳丛木凳上来，对着外面喊：“阿别绣了，再绣多少个，你那个小女婿现在又穿不着！”

    等吃上第三杯第四杯，酒酣耳之际，田家阿爸便全然把他当作了自己家后生：“这家里...都是姑娘，许久没喝过这么痛快！阿岑...好小...你不如在这里久久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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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倒上第一杯时，他客客气气：“多谢杨家少爷救了我家小女。”

    阿窈斜乜了他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你这天天都快把自己夸成一朵了，还不让我......”

    “阿窈，你穿了这衣服真好看，就像月亮娘娘到了寨一样。”

    阿窈只听见什么“比这个还大”这样的话，顿觉自个的脖嘎吱一声开始疼，忙把她哄去：“你刚才说的酸汤到底在哪里，带我去尝尝。”

    阿芳的爹娘面容都不俗，官话说得虽然有些别扭，却也能听得懂，只是形容举止多了许多快洒脱，并不像官中人。

    “阿窈，你快...”

    杨岑从了屋就有些战战兢兢，只因阿窈特别跟他说过，这屋中间埋着龙宝，万不可踩了去，不然便是对主人家祖先大不敬。

    杨岑顿时有些后悔，带着这般好看的姑娘来月，不是来给自己添麻烦吗？

    阿窈也拖了音调：“谁让我貌若天仙，玲珑心。”

    阿芬从曲廊了屋，面沉似。

    “阿妈早该这个死丫！翻过年都十四五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都说这山寨中人好客，杨岑此时才觉察来，酒还没过三巡，田家阿爹嘴里就给他换了好几个名儿。

    等阿窈打散了发，全用彩绳结成小辫，上再带了垂着梅亮银苏的银帽，更添了十分颜，站在当地，满室生光。

    阿芳却绕着她唧唧呱呱主意：“阿再带个梳，我还有个银项圈，比这个还要大还要亮，上个月刚洗过，最漂亮不过！

    “好了好了，叫你阿爹上楼！”显是这妹俩吵得多了，田家阿妈本懒得。

    哐啷一声，门让人给冲开，小姑娘站刚嚷了半句就消了音，站在当地眨了眨，重又叫起来。

    “娘，你看阿窈，像不像神女娘娘。”

    阿芳的心思立刻转到吃上面：“阿妈还在火塘边上，一家都等着要吃饭呢！”

    田家阿妈哭笑不得，夺过酒杯，舀了一碗酸汤：“没黑没夜，只喜黄汤，过来！把

知, 你先前先别说，不就是这个意思。”

    满上第二杯时，他便已经放松许多，举杯：“来的都是客，贤侄只把这里当作自家，不要外。”

    杨岑听到一半，让呛着了，差笑泪：“咳咳咳...阿窈...你...真是越发...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