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想想刚才对歌的时候，好几人的睛都黏在阿芳上。

    篝火重又变得明亮, 鼓声变了调。

    站在山上, 调隔了几片林，却不减厚重，直到拖的尾音渐缓渐无，阿窈才渐渐从岁月重叠的梦境里醒来。

    “你要想要去，我带你去。”

    阿窈的摇成一个拨浪鼓，任阿芳怎么劝说，都不愿意上。

    “我有好几个呢！这个留给阿！”

    临时搭起的台上, 有两面半人的大鼓，通乌黑，两个壮的汉执起木槌奋力一敲。

    “这...这是你的？”

    完全不知是什么语言，但仿佛沉淀了几千年的月转星移，时间回, 光影回溯, 带着古老，但又生机的张力，一齐涌来。

    又打秋千又聊天，白天过得飞快，夜幕将要沉沉坠的时候，一圆盘似的月斜挂在天边，两山的谷地间起了篝火，四面八方赶来的人都挤在这里，早就有人起芦笙，敲起木鼓。

    阿窈见他一脸孤单落寞被人抛弃的失落，还要别别扭扭问她走不走，就不由乐了：“你瞧你那眉，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不怕不怕，我今晚上陪着你。”

    罢了罢了，要真为她兴，便孤家寡人一晚上，也认栽了。

    鼓声渐急，而在其中，有神秘的调从无到有，从低到, 似是唱和又似在诵, 满山人皆肃穆，渐渐地,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着唱起来。

    咚！

    第162章 探路

    原想着清风明月，正是好生缠绵的机会，这会儿看见阿窈一脸期待，倒不忍心了。

    “也难怪，这个丫生得灵，就跟刚开了的芙蓉一样，一眨都惹人疼，要我是个男，我也喜她。”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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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芳无法，只能怏怏收了起来，带着阿窈去寻小妹。

    第一声鼓沉闷悠远, 回许久, 山野中顿时静寂来。

    好看的同时还沉得怕人。

    阿窈看看自己这小板，又看看竖起的银角，那上面錾着喜鹊闹海，枫香蝴蝶，上面还绑着两绚丽多彩的孔雀羽——

    “别、别、别，”杨岑在一块青石上铺上坐垫：“那小丫可不用人陪，多的是郎，只有你家的郎最可怜，一天到晚晾在一边。”

    煞是好看。

    “你要真想让我走，我可真就走了。”阿窈作势要抬。

    阿窈脸上腻着细汗，微微红，踮着脚直望着狂的人群，睛比天边的寒星还亮。

    果然，有盛装的姑娘和小伙手拉这手, 结成一个大圆圈，伴着烈快的木鼓, 且歌且舞，歌声直传上九霄，一时裙裳翻飞，银饰琳琅，火光映着一张张肆意笑的脸，几乎让人也忍不住想要跟着笑，跟着。

    杨岑瞥了她一，悄悄在心里嘀咕：要是

    “只怕要开始舞了。”阿窈想起阿芳先前跟她说的, 不由笑了。

    月开始了！

    “真的？”杨岑眉舒展，从上到的妥帖：“你真不去？”

    “你想不想要去？”

    杨岑原是让阿芳霸占了一天的媳妇，见着到了晚上，那个小丫还要拉着阿窈往人群里钻，知这一去一夜都甭想再见到踪影，忙觑了她回的空，悄悄把阿窈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