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心, 像隔夜后烧尽的炭火, 连余烬都冷了。

    她总以为自己一片慈心昭日月，却不知她的甜却是别人十分的苦楚，到来旁人全都对她不起。

    “这位娘夫家是京中有名的府邸, 不过是和有几分相似，母亲不要惊扰了贵人。”赵清和上前一步，将阿窈拦在后面：“母亲若是只想教训儿，回家训了便是, 不用搅得旁人家不得安宁。”

    “搅和？”顾氏痛心极了：“我这样为你百般筹谋, 在你里不过是搅和？”

    “母亲哪里是给我筹谋，分明是为赵家筹谋, 为你日后的荣华富贵筹谋。”赵清和听到此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像是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路，不再沉默：“若真是为了我好，当知我和阿芬的谊——也罢，母亲既然不认这个儿媳，索连儿一起舍了，自然净。”

    “你！你这是什么话！亏你读了这满肚的书，难不知父母，当为久计？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你，结果一个山里的小妖就....”

    “赵太太！”阿窈打断她，：“阿芬姑娘于私是我朋友，于公是此地的土官，品级也过赵大人，瞧您这嘴里说的，似乎也不是书香门第之风吧。”

    这话不，不止顾氏呆住了，连赵清和也抬看她，一时有些茫然。

    阿窈朝他悄悄一眨，他这才知前日阿窈所说。

    原来替他想的是竟是这个办法。

    本地土官多是世袭，有些偏远之地族中女一向悍勇，也有丈夫死了妻袭职，或是父亲死了女儿袭职的，叫母土官，如今阿芬家中满族被灭，只剩了她们两个，便是女袭职也说得过去。

    杨岑去说这事时自然也不费什么力气，拿阿芬当门面抚抚其他土官们，既算作朝廷抚恤孤女，也算是忠臣难得，便是死了也有死后哀荣。

    杨岑不由去跟阿窈叹：“难怪常启洛举不了事，这样上赶着给自己竖敌，岂不是四面着火？”

    至于阿芬阿芳寨里是为了什么缘由去的，倒是不重要了，朝廷说他们是忠臣，他们自然就是忠臣。

    “有了这层，太太可还能听我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