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栋梁，人人称羡，举世无双的人，我又算什么东西？岂敢轻贱大人？大人无端竟说这话，实在让我无地自了。”

    徐麒臣慢条斯理地说：“好啊，那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朝廷的中砥，国之栋梁，人人称羡，举世无双的人，你为什么不想嫁？”

    柔之在惊讶之余脸都红了：“徐大人……”

    这话实在不是徐麒臣这份的人能说来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今日她破格男装游，他也不该当面的就谈婚论嫁起来。

    “请大人恕罪，”沈柔之只得假装若无其事：“这话不是我该说的，我先告退了。”

    “柔柔。”徐麒臣突然唤了声。

    沈柔之暗中握了握拳，却听徐麒臣：“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我还未到尘满面鬓如霜的地步，你就不认我了？”

    沈柔之的双蓦地睁大，脊背上一寒意掠过。

    就如晴天霹雳，与此同时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徐麒臣会托人求娶，为什么会当街拦路，为什么对对她“无微不至”，难……

    不，怎么可以？！

    柔之天地旋，徐麒臣探手过来，及时将她扶住。

    说是扶着，其实却如同是抱住了一般将她半拢在怀中。

    到底是曾经肌肤相近过夫妻的人，他上淡淡的如同松柏木的气息在瞬间唤醒了昔日的记忆，几乎是于本能，柔之抬手在徐麒臣的前一推，自己退了去。

    “请徐大人自重，”她低着，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因为怒，她听见自己牙关咬的声响：“苏东坡的《江城》，是写给亡妻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何等，但可惜的是，我跟大人并非夫妻，也着实并无这般，大人是饱读诗书的人，如此滥用是何意图？”

    徐麒臣的双微微眯起：“并非夫妻？并无？”

    柔之的心猛然起来，此刻她忽然明白了，如今占据她满心最多的，是怕。

    虽看着谦谦然君风范，但徐麒臣绝不是什么可讲理的人。

    她着实不该怒他。

    但柔之想不通，他怎么竟像是看穿了她似的……明明连她自己才知前世之事。

    难他多了会读人心的本事？

    不，不可能，一定是误打误撞。

    睁睁地见徐麒臣向自己走过来，柔之不由己地后退：“徐……”

    腰后给什么一撞，原来是退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