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双。

    那一瞬他中的疯狂像一桶冰，扎傅清心中。

    但很快，莫阑的神就被茫然取代。他喃喃：“不用浪费灵力了。”

    傅清指节一僵。一瞬间，竟然生了莫阑这是回光返照的荒唐想法。

    莫阑上愈发烈的生机让他安了心。

    莫阑眨了一睛，勾一个清浅的笑容：“我没事，就是睡了一觉。这些伤是外伤，看着很丑，其实已经快好了。”

    傅清悬着的一颗心这时已落来，又生无名怒气。瞟向莫阑时，微微顿了一。

    他重生以来，这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莫阑的脸。

    肤苍白，殷红，眸漆黑，带了的光。上黑衣红纹，是莫阑一直喜的。他看起来只是偏瘦，但之前抱住时，傅清几乎要以为自己搂了几着了火的柴。

    前世他与莫阑相时，小孩已经开，养得也不错，剑眉星目让傅清极为满意，也能毫无负担地对他严苛。

    相较之，傅清真切觉到，前这个莫阑只是个小孩。脆弱的好像轻轻一就能掐碎。

    但他仍是端起架责问：“怎么在这里睡了？我若不来，你便死在此？”

    莫阑像是之前被他养得胆大了，不仅没一羞恼的颜，反而噙着淡淡的笑。

    他：“因为只有在梦里，你才会时时陪着我呀。我只要一闭上睛，就会梦见你走了。”

    “……”傅清不是很能理解，梦见他走了，莫阑怎么会这么兴。

    “梦里有仙尊的背影，可是一睁，我就连背影都得不到了。”

    莫阑微微偏过，笑着问傅清：“你能对我说一句我现在不是在梦中吗？”

    莫阑视线游离，不敢注视傅清。哪怕从傅清脸上看到一厌弃，都会让他神志崩溃。

    他忍了好久。他快要疯了。

    一闭上睛，就会梦见前世傅清死在他怀里。在他来得及什么之前，冷成冰雕傅清又会猛然推开他，呵斥他欺师灭祖，大逆不。

    梦中傅清中的恨，让莫阑迫近崩溃。

    但一旦醒来，发觉傅清不在边，他的世界才真陷了无尽的漆黑。

    于是比起清醒，莫阑更睡着。最好是一觉过了五年，最好是傅清还记得他，那样师尊会回来找他。

    上一世谢迟也将他丢了死人谷，但没有这么早，且莫阑后来自己偷偷跑去了。但今世，比起在外面看着万象宗恶心自己，莫阑看死人谷里这群死去的可怜虫还要更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