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傅清神一滞。被小孩投喂，还贪，他这像什么话。

    却听莫阑笑：“你的吃法一直……好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话说了一半，略有些生地转了个弯。傅清当没听，随问：“什么人？”

    莫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娘亲。”又补充：“你们都……很安静。不平时多么谨慎，一碰到喜吃的，就专心的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傅清对自己莫名当娘有些不适应，也不便问莫阑为何会一个人落雪，便虚应了声：“你这些厨艺，都是与你娘学的？”

    莫阑摇了摇：“她厨艺一塌糊涂，来的东西难以。是我为了不饿死，自己摸索来的。”

    “自己摸索成这样？你试了多久？”傅清眉宇间浮现一抹不解的神。

    莫阑像是被戳到了痛，垂着沉默着没说话，反而默默走到傅清那一侧。

    傅清正以为是提了他什么伤心事，想换个话题，莫阑走到傅清边，却忽然扑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傅清没料到莫阑反应会这么大，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了，斥：“松开！莫阑，你松开。”

    那双细弱的手臂却将傅清死死箍在自己怀中，细微的脉搏，透着腰间的衣服都能受得到。

    “大概有几十年吧。一开始不，就用蔬果果腹。后来有火了，又会把锅烧掉。就算我能吃了，我娘亲嘴那么刁，却一都不吃。可她也不会照顾自己，只能我喂着，就算后来，也喜闹脾气不吃，经常东西都放冷掉了也不见人影……”

    再后来，他就连人影也少见到，遑论照顾那人吃了。

    闷闷的声音，从傅清怀中传来。

    莫阑不无抱怨地喃喃：“太难了。我差就饿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傅清拎着莫阑的领，将他撕离自己：“你活了几十年？”

    小孩不无茫然地，又摇摇，有些委屈：“我不知……我活了好久了。”

    “你……”

    傅清连话都说不了。

    从前世，到现在，他一直以为刚被他收时，莫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懵懂孩童忽然变成了年纪不知几何的小妖怪，傅清心底还有丝难以窥见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