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翠灵气依然朦胧可见。

    “此为凌宇木。”傅清淡淡，语气中有些许怀念，“凌宇木时，许一个愿望，若是接近了，凌宇木便会生，得遮天蔽日亦无不可。师尊当年许的愿望，是让修真界不要受侵扰。他羽化之前，这株凌宇木并没有……如此大。”

    莫阑应了声，静静地看向小灵境中央，那株屹立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倒的凌宇木。

    却有另一株树影，在他前浮现。

    那是他前世的树。

    那株凌宇木，是他与傅清一同。那时莫阑刚从东万象的苦海中脱逃，没有多少心思许愿。只随意想着，能实现心底的渴望便可。

    此后百年，那灵植怏怏的，让人一看就生烦，莫阑只以为是他愿望不清所致，没有多少动。

    直到他被告知，傅清要将他逐师门。

    直到他拼着在天劫化为劫灰的危险，去找了傅清。

    直到他将傅清关了起来。

    此后一片混，段青川死得莫名其妙，秦乐风不知所踪……莫阑再度踏空无一人的寒川境。

    映帘的，不是曾经熟悉的纯白天地。

    而是铺天盖地的、要将人的瞳孔烧坏，却又给人以希望的青翠滴。

    他的那株凌宇木，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寒川境，枝丫简直要漫这一方天地。

    莫阑那时才知自己心底要的是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在想着，将这清净如雪的仙人关起，让他的世界只剩自己。

    甚至于……将他扯自己怀中，与他共赴极乐，朝仙人上洒满污浊。

    这便是他的本，他的真心，他最珍贵亦最卑贱的灵魂。莫阑从来没有自卑自贱，只有他知，自己从来就是这样罪大恶极，无可救药。

    ·

    再度见到贺如枫时，这人上添了些伤痕，气神却已好上了很多。傅清这十日也零星听闻他没于当初的地方，只是不知究竟去了些什么，将自己搞的伤痕累累。

    贺如枫：“我那日，被无门追杀，侥幸才没将一条命丢在那。”

    “只有无门追杀？”

    贺如枫的修为，在无门中算得上凤麟角。若是只有无门人追杀，应不至于到这程度。

    贺如枫意识看向傅清的方向。他的睛被漆黑的丝绸遮着，却仿佛有灼灼目光从中透。

    “无门不能奈我何。只是有人守在我逃亡路上，一剑削来。我躲开了要害，却失了这对睛。那人的剑气……像极了仙尊。只是还是有一丝不同，因而那日仙尊来时，我未敢轻举妄动，只赶回去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