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压杀意的狂怒与烦躁。这对于顾九嵘来说，不过是回到过去的一段失败的曲，他只对年少时顾钺的眸念念不忘。

    然而此时，那个怪般的老不死却笑着，神满是释然对他说：“你是当时唯一听我讲了一整夜话的人。小兄弟啊，我一直想和你再喝一杯。”

    “不会有机会了。”顾九嵘说。

    “我想也是。我从来没想过，一直在找的人会是你这份，重逢又会是这个样。”左自明叹息一声，和顾钺，“我的生涯以这悲壮结局收尾，算不上不甘心。一想到你这人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老死，就觉得死亡没有那么黑暗，它是唯一待众生平等的事。”他伸手，颤颤巍巍去够桌上的半包烟。

    时隔多年，他终于从那破损到不行了的包装中，了一支烟。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如年轻时一般将打火机随带着，从衣袋中拿后只轻轻一，橙红光芒就绽放在空中，亮烟。

    顾钺看他的神中，掺杂了怜悯。

    左自明缓缓靠着墙坐了，不顾越发严重的咳嗽，狠狠了一烟：“……为什么要同我？”

    “因为我有你这辈都没得到的东西。”顾钺说，“不论是人还是那所谓的永生。”

    左自明的手僵住，平静的神在短短几秒变得扭曲而癫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想要重新站起，却被顾钺的刀刃生生止住动作：“是不是堕落帝国！你告诉我是不是堕落帝国研究的？！他们靠什么实现的现在还有人也得到了吗？！！我找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闻过？！”

    “你为什么不说话！别拿这神看我了！”左自明已经疯了，枯的躯里忽而爆发了乖戾，像是一直暗生的藤蔓终于参天起，完完全全暴了自的扭曲，“你说话啊！我还能去找到他们！我是个英雄我不该死在这里！”

    他这歇斯底里持续了两三分钟，直到虚弱的眩涌上来，令他不得不后靠着墙，几乎昏迷。

    他息了好几，数十秒后才勉恢复了视线。

    烟已经掉到了地上，他摸索着重新捡起，重新叼回嘴边猛地了一，烟尾的橘红一闪一闪，犹如垂泣。冰冷的现实将他狠狠拽了回来，他轻声说：“你总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没有一次例外。我连个真心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

    他吐一烟雾，在缠绕的灰白气笑了笑：“顾钺，你真他妈的让人不啊……”

    这是左自明漫生命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刀刃贯穿他的咽，脆利落地结束了他的一生，结束了荣耀，和那其埋的卑劣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