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之又少。

    他颤声开：“……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他妈哪知你在这！”凌橙暮单手护着他，另一只手攥住从自己前襟探的刀刃，血染红了她浅的上衣，疼得她脸惨白，“我就随便了一扇门，结果看见你……系统是不是疯了？连你也要杀？！”

    “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对系统来讲没有区别。”

    “可对我有区别！”凌橙暮怒，“你振作！我来都来了，你不去我也得死在这明白吗？”

    她猛地将他向前一推，随即倒转盲杖刀锋，清喝一声旋转连击，尽数削断了禁锢他的锋利枝。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血顺着冰冷的地面淌开去，不晓得究竟是谁的血。

    四面沉暗的光雾，仿佛勾勒另外一个世界，秦策低去，底清晰映凌橙暮的模样。

    他听到她在说。

    “秦策，这不是你的风格，我不你看到了什么，总之别相信，都是假的。”

    “你不是想看我炸了时空监察局吗？我以后会到的，但前提是咱俩得活着，对吧？”

    “而且我也不太想死你前面，你最好快振作，我……我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刚才替他挡的那一刀，正中心脏，哪怕幻境会比现实发作得稍微慢一些，她能帮他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他这一关真的很难，纵然她丝毫不了解他经历了什么，此刻却也奇迹般对他的悲伤同受。

    她与他依靠不了任何人，唯有信任彼此。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底的光却仍旧清澈锐利，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抓着他的衣角，像在等他回答。

    心底燃起一簇火焰，无声无息，照亮了这寂寥的荒野。

    秦策的目光倏而柔和，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答应。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

    随着这一句话，整座空间光华骤盛，镜面裂痕错，原本密环绕的阵型整齐朝两侧分开，终于了通往远的路。

    他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

    第一层，地狱。

    伍时玖在狭窄的石台上，步伐谨慎地前行。

    脚是沉浮着尸的岩浆，周围是手握骨钳的狰狞小鬼，这是一致命的独木桥。

    她双膝颤抖，险些把一好牙咬碎。

    她知，只要自己尖叫声，这些小鬼立刻就会掉自己的。

    而她但凡走错一步，就会掉岩浆里活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