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她将手搭在他掌心，同他走向舞池。

    周围也不知是谁硕大的礼帽，帽沿蹭到了她的脖，她一侧，而后便觉到秦策抬手替她挡住了对方。

    秦策的手虚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导她跟随着自己的舞步。

    凌橙暮确实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屡屡错，好在最后总是被他轻轻巧巧引回正轨。

    她的裙摆在半空划过轻盈波弯，像秋日湖的涟漪，霞光般的幻影。

    她发间装饰的羽苏，也沾染上了橙的香气。

    她与他近在咫尺，如同被他拥在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秦策隐约忆起，在自己无数个冷绝望的夜里，在永不停息的噩梦里，是不是也曾有渺小却温的许诺被忘记。

    他是不是很想见到谁穿上这样的裙，是不是欠过谁一支未完成的舞。

    遗憾的是，音乐尚未响起，故事便已落幕。

    察觉腰间的手指微微一，凌橙暮舞步稍停，险些踩到他的脚。

    她本能后仰，一秒又被他稳稳托住。

    她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想起什么，但事实上什么都想不起。”

    “那就别想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

    因为她闻到了一血味。

    舞池的灯光暗了一些，复又从昏黄转为暗红，似乌云压境，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

    四面悬挂彩带与画的雪白墙，逐渐有鲜血从隙渗，蔓延作不规则的形状。

    的晶吊灯现了细密裂痕，脚的羊绒地毯漉漉像是被血浸过。

    舒缓的钢琴曲戛然而止。

    大厅起舞的男男女女，全都停止了舞步，齐刷刷转向这边。

    面从它们的脸上脱落。

    了一张张只剩血肌理的、被剥去面的脸。

    它们龇牙一笑。

    这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

    教学楼。

    伍时玖和陆零被堵了一间教室里，外面是大批穿红枫制服的鬼学生们，它们圆睁着只余白的双目，嘴里淌着血，疯狂拍打着教室门，仿佛一场盛大的响乐。

    它们怎么死的都有，被勒断颈骨而死、被砸碎后脑而死、被刀而死、被了毒通黑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