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只是笑了一，并未作答。

    白云阔的语气有些许冰冷：“若是七年前的师哥，端木渊自然不敢招惹，可你受了天罚之后，若单单拼起神魂之力，怕是元婴期的路一之都能胜过你。”

    雨霁不以为然：“神魂之力可是层次术法，六界芳的霜月君不也是闭关这五年悟来的吗？”

    白云阔微愣：“庚辰说的？”

    “他敢瞒我吗？”雨霁正起来，“当年为何送庚辰回妖界？以你的份和立场，应该将他给云之巅以极刑。”

    白云阔凝视着雨霁的睛，言又止，隔了良久他才缓缓说：“云之巅戒律，分善恶，辨黑白，明真假，无愧心，这十二字是每日早课必读的；关于庚辰的黑白善恶，我心中自有认知。”

    “那我呢？”雨霁定定看着他，“我为恶，当除之。”

    白云阔暗暗握了双拳，他并未逃避那视线，而是全副武装的迎上去。心中激，好像揣了千斤□□，“轰”的一声将五脏六腑夷为平地，空落落的。

    恨。

    他当然恨。

    只是这怨恨的源让他说不清不明，恨雨霁的背叛吗？

    是，又似乎不完全。

    回想自己被心折腾的那五年，肝寸断，生不如死。大脑不受控制的来回重复雨霁的所作所为，包括在省悔崖上宛如恶诅的一句话。

    他近乎癫狂！

    直到外面传来一首调，是用树叶来的，曲调很柔很抒，细听之还有些淡淡的忧伤和温。

    是雨霁从他小时候就时不时哼的曲调，作为哄他睡觉的歌谣，每天都在耳畔循环奏响。

    树叶的是庚辰。

    心因雨霁而生，也因雨霁而亡。

    不知不觉，衣摆已经被白云阔攥的皱的，他闭了闭，再睁开之时底已恢复清平和：“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雨霁闻言，心莫名发堵，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只觉鼻稍有些酸涩不适，他苦笑：“人人对我喊打喊杀，也只有霜月君你给我判了死缓。”

    “只对你。”白云阔暗忖，“师尊教导我心怀天，一视同仁，可我终究只是红尘万丈的一名俗，免不了生私心妄念。”

    “因为我是你师兄，所以你徇私枉法？”雨霁乐了，“谢谢啊，不过你这个样可绝非一个合格的掌教继承人。但是话又说来了，与其断绝七六成为一冷冰冰的木桩，还是像你现在这样有血有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