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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声之后，电话接通，传他有些疲惫的哑声：“喂。”

    赵虞调整好状态，继续投到自己的戏份中去。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他清了嗓，声音听着没那么哑了：“老人家嘛，上了岁数，家里也早就好准备了。只是这两天我准备丧事太忙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电话里同时沉默了。

    他总是这样。

    没过几天，时尚星典官宣了今年的开场嘉宾――霍希。

    到最后，反倒是他反过来安她。

    他笑着说：“别难过，走得很安详。”

    这应该是她有史以来拍的最难的一剧，跟老戏骨的每一场对手戏导演都要求她的演技必须准到每一个细微的表和神，为此不惜一遍遍NG重拍。

    赵虞坐起来开他的微信框，打“节哀顺变”四个字，又觉得太轻飘飘了。

    最终霍希还是答应去救场了。

    赵虞觉心里闷闷的。

    他这样，她连安的话都说不了。

    赵虞本来憋着的泪一就绷不住了。挂了电话，像小时候一样用枕捂住脑袋，藏被窝大哭了一场。

    午后的光有些刺，赵虞拉上窗帘，在床上闭躺了一会儿。她心里有些难受，却不知该向谁倾述。

    自己都这么难过，他应该会更难过吧。

    他笑着：“成，那我忙去了。”就要挂电话，又突然喊住她：“赵虞。”

    无论什么时候，好像永远都不会难过一样。

    过了几秒，那像往常一样笑起来：“赵虞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聆听我的呼声啊？”

    她了睛，一气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又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嗯？”

拒绝，换戏服之后就在助理的陪伴回了酒店。

    一直到五月底，她的戏份才终于杀青。

    这简直比她考那会儿压力还大，整天绷着神经，虚心求教全心投，一都不敢分心，可算达到了导演

    赵虞声音更低：“葬礼我不方便参加，你帮我给烧纸吧。”

    沈隽意笑着接话：“行，没问题。哎呀没事儿，你别想太多，安心在剧组拍你的戏。夏元跟我说你这两天老NG，被导演骂好多次了，怎么回事啊赵虞，行不行了还？”

    沈隽意说：“行行行，你最行了，那你可别再NG了啊，好好拍戏，多跟组里的老师学学，其他的别瞎担心。”

    他最近正在杭州跟盛乔一起拍一现代刑侦剧，时尚星典的举办地在上海，两地挨得近，倒也方便。

    赵虞也笑了，复而声音低来：“的事我知了，抱歉。”

    赵虞垂了垂眸，顿了顿才说：“知了，等杀青了我再去拜祭。”

    可转而又想到，这一走，沈隽意好像就只剩一个人了。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妈妈，只是听杭州的亲戚说，他妈妈改嫁后又生了一个女孩。有了新家后，能给他的和关心就更少了。

    只能一遍遍安自己，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每个人都会走这一遭。

    赵虞突然一不知该说什么。

    又是什么都藏在心里的，肯定还会打起神笑着接待前来送葬的亲戚，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她有些负气：“我当然行了，我不行难你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