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瞬间察觉到琳琅的悲伤。

    那压抑在温柔慈祥光芒的遗憾, 隐约有着历经岁月，仍无法磨灭的怅惘。

    然而, 她始终微笑，并没有在面上展一丝一毫。

    “与逝去的人有约定”这事可大可小，若沧不禁慎重起来。

    他问：“您和去世的人约定了什么？”

    琳琅神中闪过诧异, 微笑着说：“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听的约定, 只是约好了年底这场《敦煌飞天》的演而已。”

    “什么时候约好的？”若沧追问。

    这一问，琳琅都愣了, 她视线变得悠，满是怀念的说：“十五岁。那时候我还在飞天舞蹈团当学徒。”

    琳琅温柔的声音，讲述的是三十多年前的老故事。

    她从小加了飞天舞蹈团, 刻苦的练习敦煌舞蹈, 只为了能够和团员一起登台舞，哪怕只是个伴舞, 都令她充满期待。

    飞天舞蹈团专注于敦煌舞蹈。

    过《丝绸之路》《莫窟》之类的经典舞剧。

    而琳琅这次想要演的《敦煌飞天》，是当初的团编排的新舞。

    分为《使》《梦回》《极乐》《飞天》四幕, 讲述了一行途径敦煌的使团，因风沙迷失方向，命奄奄一息时梦回故土, 却被极乐世界神使唤醒, 放了恩怨愁苦，与飞天共舞的故事。

    然而，这幕崭新的编排, 并没有成功开演。

    因为舞蹈团在前往首演的路上，发生了惨烈车祸。

    唯独年纪太小，不能随团行的琳琅，成为了唯一幸存者。

    琳琅的脸上没了笑意，她的右手扶住左手空的手腕。

    “那串福运琉璃珠是团送给我的生日礼。”

    她那时候才十五岁，还是学徒的年龄，“团送它给我的时候说，等我十六岁，就能给她伴舞，一起《敦煌飞天》。”

    琳琅的笑容惨淡又满是怀念，“其实没有人跟我明确的约定过，只是我每一次以飞天装扮登上舞台，我就会想起她说的话，就会想到无法成功演的《敦煌飞天》。”

    “团送我福运琉璃珠的时候，上要庆祝她自己五十岁的生日。明明我知五十岁的女人不再年轻丽了，可我这么多年只要梦到她，团还是舞台上飞天的盛装打扮，像仙女一样。”

    听完故事，若沧不会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