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苦行听得心惊。

    在若沧一声声从善论里，他竟觉得迸发一力量。

    那是极为微弱的力，他若不是虚弱得呼迟缓，也不会骤然得察觉到这一丝生机。

    他修佛论法，听过僧讲经。

    初云霞寺，慧弥为他早晚诵经，已经缓和了他不少病痛折磨。

    谁知，若沧声音清冽的论述《太上应篇》，竟然让他想起曾经亲见僧云集共同讲经的法会，受到的豁然开朗。

    苦行有了些微力气，便撑起来靠着床，凝视若沧。

    不过是年岁二十余的年轻人，神正然，稚气尚存。

    苦行与他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是受截然不同。

    之前不过是个气息纯粹，冷冽张狂的修者。

    现在，若沧不仅有修者澄澈气息，更在澄澈之中显得庄严郑重，好似站立于正邪两之间，却始终秉持着本，能焕发蓬善意，遏制恶念丛生。

    苦行想把这一切当成幻觉。

    但他沉重的呼变得轻盈，灵魂都在若沧诵经文、阐述为善理论里得到了升华。

    回光返照吧。

    他想。

    或许是许久没有听到教的人论，灵魂觉得新鲜，才堪堪打起了一丝神。

    苦行意识否定自己在好转。

    片刻，间褀好像察觉到他的想法，话风陡然一转，看向苦行，问：“你看他如何？”

    若沧本在专注论善，随着师父的问话，视线落在苦行上。

    这位苦行僧，已经形容枯槁，危在旦夕。

    然而，若沧仔细端详他衰竭之气，仍可发现一息尚存。

    “苦行大师曾作恶，但已悔改从善，结了善缘。太上曰：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尽则死。我看苦行大师以善抵过，善心有余，天佑之，福禄随之，那便是年寿未尽，应享天福。”

    他一句话，念得与回答师父考问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