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对人如风般温，对电灯泡如暴风般狂躁。

    黄小野嘲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学生一起上课，嘲完就溜，都不给我反击的机会。

    虽然给岳昇当学生很好，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作业，也不想和小孩们玩游戏。

    “他们”指的是羊角辫那一帮小孩，也不知他们哪来的劲，一课就满走廊追逐。

    尴尬的是，当时大家车解手，只有我车呕吐。

    岳昇拿来一瓶，让我漱洗脸。我生怕自己臭着他，接过之后躲得远远的。

    黄小野这傻居然想让我腰？我暴躁起来，一爪能掐死他。

    但他竟然不嫌我臭，又走了过来，看我洗净了，给我剥了一颗糖。

    育课就是我的噩梦，小矮人要玩老鹰捉小，我就得给他们当妈妈，小矮人要橡，我就得给他们撑绳。

    我：“昇哥，我们打个商量吧。”

    岳昇没有当场答应我，但礼拜六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坐上了村的小卡车。

    “中午好好休息。”岳昇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打断我和黄小野的剑弩张。

    若不是颠簸了几小时，我都不知从别月村到镇上这么困难。

    我的坏心思又涌起来，张开嘴，示意他喂我。

    我也是学生，我不享受学生的乐趣吗？

    “昇哥不让我让！”岳昇还没回答，黄小野这货冲了来，“山雪同学，给我吧，我也站一上午了。”

    几天后，我对“上学”这个决定悔不当初。

    月朗星稀，在院里风格外舒服。

    他迟疑了，

    我是特别的，他们可以打闹，我不可以，我昇哥着我呢！

    这好事，怎么少得了我！

    周四，我已经撑不住了。晚上我和小矮人们一起趴在大桌上写作业，岳昇挨个检查，到我时，我了白纸一张。

    我之所以要和他打商量，是因为我昨天听见几个村民来找他，商量去镇上采购的事。

    我琢磨了一岳昇的话，笑了。

    我正想追去，后领就被岳昇的手指勾住，“他们在走廊打闹，你也去？”

    他酷归酷，但笑起来棱角就了，很温柔。我最喜看他冲我笑，他笑的目光就像往我心脏上撒。

    果然，他的手松了劲，我趁机将手回来，笑着卖乖：“昇哥，你都站一上午了，腰不难受吗？没关系，我给你。”

    尽如此，行到半途，我还是被颠吐了。

可呢？

    呸，我不是什么城里人，我是一只小小鸟。

    岳昇：“……”

    “带上我吧！”我再接再厉，“我保证不惹事，是你最忠诚的弟弟！”

    黄小野狂笑，说我这城里人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毒打。

    我挤我最诚恳的表，“我可以提包，可以蹬车，可以拉纤，可以耕田，昇哥，你就带上我吧！”

    “你是吗？”岳昇难得地笑了笑，“还能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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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没睡醒，颠着颠着就耸到了岳昇怀里，他伸手护着我，令我不至于从座位上摔去。

    居然还有无知村民对我指指，说我是个智障儿，因为智力低，所以虽然二十好几了，却只会最基本的加减法，连乘除都不会，所以在小班里。

    如果现在给我一只手机，我一定能变地铁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