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叫于心然有些局促不安，只想快些坦白之后离开。

    “王家疯的事，是王为意透给你们，如此一来才王伯德自行请罪？”皇帝已经拼凑了事实真相。

    于心然除了还能如何呢？

    皇帝心中有数，继续追问，“那华明之事，又是谁告诉你？”提及此事，他近她，气息不稳，连神都变了，

    于心然因这压迫不自觉后退一步抵住墙，垂着眸咕哝，“是自己猜的。”

    “猜的？”这句话令皇帝提了声音。

    “臣妾不敢说谎，真是猜的。”她呜咽。

    得知真相皇帝更恼，她猜得倒准！“别让朕知你在说谎。”皇帝沉声，这话似是耳语般传于心然的耳朵。

    置于这间堆满了史册的密室叫于心然越来越不过气，若说是因为密室无窗，可之前在宗人府大牢也未曾有过这觉，面前的男人彻底褪去了温和的伪装，不再是佛堂中的神佛像。自己如同直面近在咫尺、怒意发的兽，不过气。

    “臣妾想去。”她嘤咛了声祈求皇帝。

    皇帝沉默着，底薄凉如冰般凝视着她。一旦开始杀人，即使并非他亲自执刀，即使他不见丝毫血腥，心境也已经回到当年在战场上模样，心中那涌动的绪，那无名的愤怒无可宣。

    于心然发现皇帝似乎经常将她一个狭小的角落，看着她垂死挣扎。就像此时此刻，他有意异气势压迫着她，欣赏着她的弱和无措。

    “想不想要朕？”他禁多时，面前的女人上穿着他的寝衣，低着装恭谦的模样，他心中那涌动的绪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自己也分不清。若是后者，他也不会承认。

    这句话人耳朵，她意识地缩了缩。不确定皇帝的想不想是哪一层的意思，可是不论是哪一层，两人之间到了如此背而驰的地步，再不应该有这牵扯。

    两人各怀心思。

    御极之后，如同历代君王一般，他不得不将自己成刀枪不之人，如同庙堂之中的佛像，伪装太久，有时竟然自己都摸不准自己真正的心思。所以才有了这间密室，这间密室之中不必再有防备，很多自欺欺人东西也消散了，他得以沉静来收集那些被他摒弃的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