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吾栖的手攀上余炀的肩，他的尾音像叹息，蝴蝶抖动翅膀，悄悄飞起，留给贪恋它的幼童一破碎的弧线。

碾过去，绪撕扯心脏，每一寸血里都蔓延痛意。

    余炀在一场迷雾大梦里跌跌撞撞了那么久，撞破了，蹭伤了手，划烂了，一颗心被荆棘蜷绕成枯而碎的形状，悬在膛里连动都困难，整个人被打磨得面目全非。

    “如果只有你一个。”靳吾栖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别人，只跟你，也不愿意吗？”

    他好不容易满伤痕地爬来，不是为了要再次栽回去的。

    余炀看着他，嘲讽地问。

    他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玫瑰，轻无声地砸落在地，却像是在心里掷千钧，轰鸣声四起，让余炀在瞬息间茫然无措。

    “我不愿意，我不要。”余炀咬着牙，底发红，是一即发的郁怒，他字字分明，“我不要你。”

    他轻嗤一声：“想都别想。”

    “你别那样想你自己。”靳吾栖慢慢环搂住余炀的脖，额轻轻贴在他的颈侧，轻叹一般的语气，“糟糕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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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自欺欺人的自尊，早就没有了啊，在曾经被不告而别的

    “余炀啊……”

    可是对方却残忍地将他了更的海渊里，顺带收走了他目所能及的那寸光亮，让他彻底被浪涌淹没，沉无尽的漆黑海底。

    他心底明白当年靳吾栖并没有把自己当恋对象，只是当现实真正甩在面前的时候，要去接受，还是太难。

    他想起几十秒前自己的那句“我不要你”，这四个字那么决绝，残酷得不留余地，可是他真的是那样想的吗？这几年来，他哪一天不是在恨意中浇着那朵畸形的，思念，渴望，恳求，遗憾，这些绪随着怨恨，与之一同生，变成，拼凑成一株完整的朵，在布满青苔荒蔓的野地里摇曳着夺目，余炀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的脸上没有恳求的意味，看不一丝隐忍卑微，只是很认真。

    “我从来没有那样觉得。”靳吾栖起站到余炀面前，目光描摹着alpha俊极的脸，他轻声说，“余炀，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

    认真到，让余炀觉得荒谬。

    过去了那么久，余炀已经不在乎当初靳吾栖为什么要走，他一直耿耿于怀不愿原谅的，是靳吾栖对他的和态度，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放弃，为什么会在阔别几年重逢之后只字不提当初，而是理所当然地要他炮友。

    “你以为我疯了吗，四年的时间还不够我醒过来吗？”

    他没等来一句对于难捱过往的告，反倒再次被现实撕咬得无路可退，熬了四年多，最终只熬来一个炮友的衔。就像是在海浮沉无数次，肺里装满了咸涩的海，只剩一残余的空气悬吊着生命，而某天，突然有人朝他伸了手，余炀怀着一丝微弱的希冀，渴望那个人可以救他上岸，就算救不了，也起码给他一浮木，让他地抱住，抬呼一次。

    “炮友是吗？”余炀冷冷地问，“成为你许多个alpha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