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星，四周没有声音，钟蘧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珠峰大本营中央的空地，肖铎的手电照到他的时候差吓一。

    “啊，哥，你睡眠不好，吵到你了吧。”

    “没有，一睡着就缺氧，也睡不着。”肖铎关了手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坐到他边上。小朋友上洗手间迟迟不回来，肖铎担心他遇上了什么麻烦，就来看看。

    “嗯。”

    “什么呢，不冷吗？”

    钟蘧的回答似曾相识：“受神圣。”

    肖铎笑笑，“这次受到了吗？”

    “嗯，有一，觉自己像是宇宙奇，宇宙万都因为我发生，”钟蘧在黑暗里眯着睛看肖铎，又笑，“你来了就不像了。”

    毕竟宇宙奇是唯一，是孤独。

    但你让我想要靠近同类，想要闹。

    “打扰你了。走吧，睡觉了。”

    两人并排躺在床铺上，憨哥早已熟睡，发均匀的呼噜声，钟蘧心里糟糟一片，以为自己今夜一定会睡不着，但或许是太累了，嘟哝一句“晚安”，沾到枕就睡着了。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钟蘧又因为憋气挣扎着从睡梦里醒来，盖着三层厚重的旧棉被，他上还穿着好几件衣服，完全呼不了。

    他大了两气，把盖在上被掀开了一层，迷迷瞪瞪又睡着了。

    又半个小时，钟蘧又憋气着醒来，脱了一件羽绒服外。

    再半个小时，他再次憋着气醒来，暴躁地念了一句“憋死我了”，又脱了一件衣，只穿着一件衬衫，翻了个，意识往肖铎的方向蹭了蹭，直开了肖铎盖着的两床棉被，把整个人缩在肖铎边，才安稳地睡了。

    肖铎在漆黑的夜里看着钟蘧并不清晰的廓，乐得直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便这样一直醒到天亮。

    6.佩枯错

    这天行程赶，三人早上七八就起了，这个的珠峰大本营云山雾罩，别说看见日照金的奇景了，五十步之简直人畜不分。

    钟蘧站在帐篷外清晨微量的空气里，一边洗脸刷牙，一边摇晃脑地念，“停杯投箸不能，剑四顾心茫然。”远远看见了正跑过去的夏尔男孩，他赶吐掉嘴里的泡沫，七八糟漱了，向夏尔男孩招手，“嘿！嘿！看这里！”

    男孩穿一件明显偏大的脏兮兮的灰T恤，黝黑的脸、厚厚的嘴，一双明亮有神的睛，男孩的普通话不怎么样，只是跑过来对着钟蘧笑，钟蘧也笑，半用手语半用普通话还夹杂了英语着，“这个足球送给你，”钟蘧把新买的足球递给男孩，男孩摆摆手示意不要，钟蘧又递过去，“我们是朋友，brother，bro！”

    男孩似乎是听懂了“朋友”，咧一白牙，“突几其。”